“真是服了你了,不刷完不踏实,你处女座啊?”冯凯一边蹬着自行车,一边说道。
“什么处女?不害臊啊?”顾红星低着头说。
冯凯顿时很无语,让他去查偷咸肉案的窝囊劲随着气血上涌,他使劲蹬了几下,骑到了前面,不想再和顾红星说话。
到了现场,两人才知道这是一起强奸案件。相对于偷咸肉这种小案件,眼下的这起强奸案,确实是大案子了,毕竟多次修订后的《刑法》中,强奸案也是严重暴力犯罪之一。只是毕竟没有出人命,所以对于曾经是二十一世纪的刑警支队大案科的刑警来说,冯凯觉得这案子也不算有多“大”。
报案人是化工厂的一名女工,根据这名女工的叙述,她每天早上会来叫上同事李凤一起去上班。今天早上,女工来到李凤的单身宿舍门口时,现宿舍的门是虚掩着的,于是推门进去了,看见李凤的双手被捆绑在床沿,下身赤裸,口中塞着毛巾,默默地哭泣着,这才知道出事了。
冯凯二人抵达现场的时候,受害人李凤正在别的同事的宿舍里坐着,几名女工围着她,正在安慰她。冯凯正准备进门去询问,被顾红星拦住了。
“不要再问了,强奸案对受害女性的伤害很大,你多问一次,不就等于在她的伤口上多撒一把盐吗?”顾红星说道。
冯凯微笑着点点头,心想这么先进的理念,在2o21年很多地方的民警都还没有这个意识呢,在这时代的顾红星就能想到了。很多同事说顾红星是个会为别人着想的人,看起来还真是不假。可是老岳父为何就不能为他女婿想想呢?几次犯错误,不都是为了破案吗?自己又没有私心。
这样想着,冯凯从派出所民警那里拿来了询问录,和顾红星传阅了起来。
事情的经过挺简单,李凤昨天晚上一个人在车间加班,下班后,大约十一点多,独自回到了宿舍。到了宿舍她反身关门后,顺便拉了一下电灯开关,想要开灯,结果灯并没有亮。她以为是宿舍又停电了,并没有往心里去,就准备摸索着去找书桌里面的蜡烛或者手电筒。当走到床边的时候,月光从窗帘缝里照进来,她这才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黑影。
李凤还没来得及尖叫,那黑影就一跃而起,一手勒住了她的脖子并捂住了她的嘴,另一只手则拿了可能像是刀具之类的东西顶住了她的腰。当时李凤都吓傻了,哪还敢呼救、挣扎,就一个劲地哭。犯罪分子就把她摁在床上,先用她房间里捆扎杂志的绳子把她的双手捆在了床沿上,又拿了她的洗脸毛巾塞在她的嘴巴里,最后对她实施了强奸。
得逞后,犯罪分子径直从大门离开了。犯罪分子离开后,李凤试图挣脱绳索,但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,于是只能一边哭,一边等候救援。直到今天早晨,她才被同事现。
冯凯痛恨强奸犯,看录看得咬牙切齿的。而顾红星则先一步看完录,然后在房间里勘查了起来。
“这个门锁,太不安全了,用卡纸插进门缝,就能弄开。”顾红星说,“只可惜,犯罪分子没有在门和门锁上留下指纹。”
“戴手套了?”冯凯问道,他觉得不应该啊,这个年代的犯罪分子还没有那么强烈的反侦查意识吧。
“不是,是门和门锁的载体不好。而且撬门的动作也很简单。”顾红星说,“总之,就是啥也没有刷出来。”
“所以是用卡纸弄开了门,在宿舍内守候,而李凤回来,并没有现任何门锁的异常?”冯凯说。
顾红星点点头,说:“是啊,并没有破坏门锁,所以李凤察觉不出什么。对了,昨晚她们宿舍是停电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派出所民警说道。
顾红星一惊,抬头看了看屋顶上的白炽灯灯泡,说:“难道是恰好灯丝断了?这么巧?你们有梯子吗?”
派出所民警摇了摇头。
顾红星左右看看,见书桌下有一张凳子,于是把凳子拖过来,站上去,刚好能够得着灯泡。他说:“灯丝没有断啊,哎,不对。”
虽然顾红星戴着白纱手套,但他还是没有最直接地用手去拿灯泡的主体部分,而是小心翼翼地在灯泡的根部转动着,说:“灯泡被拧松了。”
随着顾红星转动灯泡,电灯忽然亮了起来。随着他将灯泡转回到刚才的位置,电灯又灭了。
“你是说,犯罪分子先进来拧松了灯泡?”冯凯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。
“是的,这是螺口的灯泡,所以可以拧松不通电,但也不至于掉下来。”顾红星说,“这太好了,我看多半这个灯泡上可以提取到犯罪分子的指纹。”
说完,顾红星小心翼翼地把灯泡卸下来,放进了一个牛皮纸口袋里。
冯凯依旧在沉思当中,他顺口问道:“为什么录里,没有记载李凤和犯罪分子的交流情况?难道一点交流都没有吗?”
“是的。”派出所民警说,“这个我专门问了,受害人说整个过程犯罪分子都没有说一句话,甚至没有出任何声音。”
“难道是聋哑人吗?”顾红星一边说,一边在牛皮纸口袋外面做记号。
“扯,聋哑人也有可能出声音啊。”冯凯摇摇头,说,“我基本上有数了,小顾你把床单带走。”
“带床单?带床单干什么?”顾红星看了眼床上皱皱的床单,疑惑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