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的事本来就不少,他与林城达成合作关系后,更是多了无数琐事,偏偏他在这方面严谨,不放心交给助理来办,便亲力亲为。
一晚上,两个人共处书房,各有各的事情可忙,室内只能听见纸张翻动声和键盘敲击声,彼此都缄默不语,气氛称不上尴尬,倒也和气。
今夜工作计划完成后,贺从泽无声松了口气,他合上记本,抬起右臂的那一刹那酸痛不已,他几不可察地蹙眉,也不过转瞬即逝。
江凛那边没动静,贺从泽侧随意扫过,心跳却慢了半拍。
只见江凛身子微倾靠着沙,头抵着靠背,精致的五官被暖色灯光所笼罩,她双眼轻阖,睡颜娴静。
未看完的书歪歪斜斜躺在她腿上,浴袍系带时间久了稍有松散,令她本就大敞的领口愈开阔,那柔美春色若隐若现,看得人心潮翻涌。
贺从泽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君子,但对象是江凛,他从一开始便努力克制自己。
可毕竟是男人,某些事不是靠意志就能抵抗的。
他喉结微微滚动一下,下腹似着了火,心底某种不可抑止的情感泛滥开来,克制又浓烈,熊熊燃烧着。
最终,贺从泽强迫自己闭上眼,他捏捏眉骨,头疼地叹了口气,清心寡欲地自我调节半晌,总算是冷静了不少。
随后他起身,快步上前,伸手合拢江凛的领口,将她裹得严严实实,着实不想再体会自行灭火的感觉。
他替她整理衣服时,贴得极近,二人距离不过咫尺,有温热的呼吸洒在脸颊,江凛敏感地察觉出异样,长睫颤了颤,缓缓睁开眼。
于是,二人目光相对。
他的手按在书上,江凛望着他,见他眸色深沉,盯着她看。
一瞬间,似乎有无数或纯粹或恶意的念头闪过,周遭温度没来由升高几分,也不知是否有情绪催化的作用。
江凛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,她蹙眉,当即要起身,腰却被人先行握住,两幅身躯瞬间贴近。
江凛心底警铃大作,开口正要言语,唇已经被贺从泽堵住,他单手揽着她,俯与她唇齿相依,如同最亲密的情人。
这个吻缱绻不已,温柔却热切,强势却自持,他徐徐图之,但步步为营。
原先贺从泽在江凛面前老实规矩,顶多也就是言语调戏。可自从上次尝过甜头后,他便再也不知自制力是个什么东西,对那般温软食髓知味,难以忘怀。
那是他难得在她冰冷外壳下寻见的柔软,是他能真切感受到的人间美好。
贺从泽突然不想再否认了,所谓的自尊与理智在感情面前不值一提。
他对江凛,就是已经深刻至此。
四周光影斑驳重叠,细碎的落在彼此眉眼,如同一场略微涩然的桃花梦。
吻罢,贺从泽靠在她唇畔,呼吸趋于平稳,躁动的心被他平静压下。
现在还不行。
&1dquo;不好意思。”他轻笑,嗓音有些哑,似在压抑某种欲望,&1dquo;太美了,没忍住。”
他开口时声线低沉诱人,满含意犹未尽的暧昧,引人浮想联翩。
江凛不悦蹙眉,突然伸手毫不客气地——
捏住了贺从泽的脸。
&1dquo;不好意思。”江凛手动将他的脸挪开,淡声:&1dquo;太欠了,忍不住。”
贺从泽:&1dquo;&he11ip;&he11ip;”
说是&1dquo;捏”,其实真实点的话,用&1dquo;掐”来形容都不为过。江凛这女人好像活这么大就不知道温柔是个什么玩意儿,&1dquo;娇羞”这个词简直与她此生无缘。
不过无妨,面子这东西他从来踩在脚底下。
&1dquo;凛凛。”他环着她,手下是女子温软纤细的腰肢,他嗓音低哑,隐隐含着笑:&1dquo;打算什么时候来睡我?”
江凛闻声顿了顿,她眉心轻拢,心底有一瞬恍惚。
她扪心自问,自己对贺从泽大抵算得上有好感,甚至于喜欢。
但她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独身,没有尝试过也没有想过将自己托付给别人,那很不容易,需要她从内到外的转变,而她目前还没有那份信心。
她的秘密太多,许多阴暗的东西已经被揉碎了融进灵魂,她最深层的那一面,连她自己都唾弃,何谈他人?
&1dquo;贺从泽。”江凛开口,语气平淡而笃定,&1dquo;你一点都不了解我。”
&1dquo;是。”贺从泽毫不否认,&1dquo;尽管已经相处了快半年,但我除了你档案上的信息,几乎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&1dquo;那你还&he11ip;&he11ip;”她开口要问他为什么要纠缠,但却苦于不知如何形容,眉头拧作一团。
&1dquo;很多时候,人的喜欢没有理由。我不在乎结果和前提,也不管别人怎么想,我觉得你很优秀,我很喜欢,所以我就靠近你。”
罢了,贺从泽稍作停顿,眸色深深地看着她,道:&1dquo;江凛,不是所有事都需要理由。”
江凛的确似懂非懂,不过她承认自己在同理心和人情方面欠缺,便没反驳什么。
她伸手抵开他,没有碰他受伤的右肩,开口:&1dquo;我要去睡觉了。”
闹总受到惊动,迷迷糊糊地伸了下爪子,看着两个人。
贺从泽瞬间没了方才的正经模样,弯唇看她,&1dquo;需要暖床服务可以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