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本是她最厌恶的姓名,被冠以隐晦的姓,可单字是江如茜取的,她便无论如何都唾弃不能。
她的母亲,这一生已经遭过太多的罪,尝尽了人心的苦,却还是将她好好培养成人。可她还来不及让母亲过上多久的安稳日子,却频生变故。
终究是她无能。
&1dquo;我应该当时就给你打电话的。”江凛喃喃低语,&1dquo;对不起,是我的错,你起来训我好不好。”
可病床上的人毫无生息,面色苍白,纸片似的脆弱虚无,仿佛经不起任何外界的惊扰。
江凛最怕她再也回应不了自己。
她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,因为同龄人都有父母陪伴,唯独她自己是个异类,所以时间久了便养出了个敏感自负的性格。
因为不肯受欺负,她常跟别的孩子打架,一身伤回去后也不吭声,实在是个麻烦鬼。每当这时,江如茜都会叹气,将她抱过来搂在怀里,耐心地跟她讲道理。
恍惚间,竟然都过去了这么多年。
&1dquo;我一直让你很头疼吧,性格敏感自负,上学时也不好好学习,人际关系还一团糟,又经常吵你。”江凛轻声道,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,还是说给江如茜听的。
&1dquo;所以&he11ip;&he11ip;你现在,连理会我都不愿意了吗。”
江凛说到这里时,已经开不了口。
她低下头,一直以来强忍的情绪终于塌陷,击得她溃不成军。
江凛悄无声息地埋,崩溃地落下泪来。
-
&1dquo;&he11ip;&he11ip;小贺总。”
Icu病房外,助理小声提醒了一句身旁的贺从泽。
他刚刚抵达医院,不知道自家副总已经在病房门口站着看了多久,但他隐约能猜到,贺从泽大抵是不想让江凛现,暗里跟过来的。
其实他已经等了许久,贺从泽始终注视着病房内的江凛,不一语,神色平淡。
直到方才江凛缓缓趴下身子,将自己缩起来时,他才看到贺从泽眼底有什么情绪溢出,有疼惜,也有自责。
他不忍再看,便唤了一声。
贺从泽阖眼,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,这才侧目看向助理,因为长时间未开口,他的嗓音有些沙哑:&1dquo;有消息了?”
&1dquo;查出来了点儿东西。”助理点点头,低声道:&1dquo;我们追踪到那个s市的电话号码后,司机就供出来了,证实这场车祸的确是受人指使的。”
贺从泽闻言蹙眉,心底烦躁不堪,刚想抽根烟,却想起这是医院,只得作罢:&1dquo;那个人呢?”
&1dquo;已经抓过来了,现在在局子里。”
&1dquo;底细都查清楚了没?”
&1dquo;是个女人,叫刘彤,今年二十五岁,s市本地人,倒没什么家庭背景。”助理陈述着目前已知的信息,&1dquo;而且还有个比较重要的点&he11ip;&he11ip;这个刘彤,也是毕业于s大,和江小姐是校友,并且同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