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快要窒息,宁可撕碎自己,也想挣脱桎梏。
遥远之处传来呼唤,声声将她拉出泥沼——
&1dquo;江凛&he11ip;&he11ip;江凛!”
&1dquo;你醒醒!”
江凛蓦地睁开双眼,她呼吸急促,冷汗淋漓,坐起身便剧烈地咳嗽起来,痛苦不堪。
强烈的不安席卷全身,搅得她五脏六腑直作痛,干涩且血肉模糊,如同濒死。
贺从泽瞧着她这般模样,心惊又心痛,一时不知该做什么,只得伸手拥住她,小心翼翼地轻拍她后背。
当贺从泽将她揽入怀中时,江凛脑中纷繁复杂的思绪突然趋于平静。
所有潜意识的抵触,以及那些重复幻化的零碎记忆,都在瞬间止息。
令人作呕的铁锈味,触目惊心的创口,逐渐远离了她。
江凛紧紧阖眼,只觉自己仿佛被撕裂,此刻才缓过痛意,独自缄默着缝合伤痕。
时间悄然流逝,分秒被砸碎,挥散入空气。
不知过了多久,直到贺从泽感受到怀中人儿终于松懈,他才无声敛眸,&1dquo;没事了,过去了。”
他没有问她梦见了什么,没有问她为何会身陷噩梦难以醒来,甚至闭口不提她方才的失态。
只是六个字,一句安慰。
江凛稍作停顿,哑声道:&1dquo;谢谢。”
&1dquo;你躺下休息,别受凉。”贺从泽有意避谈她的噩梦,将话题扯向别处,&1dquo;你劳累过度,高烧三十九度五,已经打退烧针了,你要想吃药我去给你冲。”
江凛颔,情绪终于稳定下来,她看了看四周,现原来是自己的卧室。
她愣了愣,问:&1dquo;你就这么把我送回来,也不怕被人看见?”
&1dquo;要是我的绯闻都与你有关,那我愿意天天在头条待着。”
江凛轻抵太阳穴,无奈哑声:&1dquo;&he11ip;&he11ip;还有什么能让你怕的。”
&1dquo;有。”他淡淡应道,语气不辨情绪,&1dquo;我最怕你一人在外,别人拥有的那些你都没有,却还自己强撑。”
她倏地顿住,没做声。
也不知是不是心虚。
&1dquo;明天给你放假,调养一天再去上班。”贺从泽及时转移话题,神态亦恢复如常,他展开感冒药的用量说明,半开玩笑道:&1dquo;平时不见你示弱,怎么连加活不加钱这种事都能忍?”
江凛思忖几秒,便明白了他的意思,道:&1dquo;她未必能做好那些工作,交给我也没什么。”
&1dquo;还真不把自己当人。”他眉梢微扬,毫无恶意的讽了她一句,便起身去客厅冲泡药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