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森清楚,姐姐这是想让自己放轻松,不要有太大的压力。
微笑点头,表示了解,在把家里收拾干净后,他又开车来到了斯坦福。
熟门熟路的在法学院找到正在上课的芭芭拉,在最后坐下,安安静静的蹭了一节课。
虽然芭芭拉上的妇女保护课和他没有任何关系,但那自信的身影,却让伊森感到无比心安。
而等芭芭拉朝他招手,让他帮自己把讲台上的案例集搬回办公室后,在办公桌后坐下的法师也认真的倾听起伊森的讲述。
由于早上已经和姐姐叙述过一遍,理清了思路,所以这回伊森讲的很快。
可他那条理清晰的话语却惹得芭芭拉十分不满。
“伊森。”
“嗯?”
“老问题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讲的太快了。”芭芭拉敲了敲桌,说:“伊森,你要知道一件事情,我们国家是海洋法系,和那些遵从法条的大6法系不一样,我们很多时候讲的其实是经验主义。”
“所以你要告诉我所有细节,或许很多细节对于你来说可能不重要,但我却能够通过经验判断出,米罗华的起诉和雅达利的回应是否反常。”
“现在,我们要找的就是这种反常对吧?”
“因为我们至今不明白,米罗华为什么会突然的起诉你。”
芭芭拉的提示让伊森果断点头,沉默良久,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回忆了一遍。
而等他事无巨细的将昨晚的遭遇说出来后,一边倾听一边挠头的芭芭拉却五官拧巴成团。
她想了一会儿,然后这才难受的说道:“伊森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你是不是把雅达利也给得罪了?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伊森有些不理解。
而他的迷茫则让芭芭拉双手合拢,双眸微闭,脑袋与食指轻轻相撞,好似施法,但更像思考。
“伊森,我说实话,如果你没有遗漏信息,那你涉及到的这个案件就太奇怪了。”
“因为,根据你的描述,米罗华和唐·瓦伦丁这两个主体,行为非常的反常。”
“就是那种,怎么和你形容呢,就是米罗华不符合原告该有的状态,而唐·瓦伦丁根本就不像个被告……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理解我的意思?”
‘……’
伊森摇了摇头,因为他真的没有看出来。
而当他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后,芭芭拉直接就一拍桌子,拿出了一张白纸——
“伊森,我们现在先抛弃法律,来个我问你答。”
“当我们把事情梳理一遍后,或许我们就能够得到答案。”
“这个答案最后的指向可能是对的,也有可能是错的,但这都不重要对吧?如何在一件事情上寻找到各方的破绽,这本来就是一个漫长且艰苦的过程。”
“那么,先第一题,请你告诉我,你对米罗华的感觉,又或者说,你在米罗华工作时,你和米罗华产生过什么矛盾吗?”
芭芭拉拔出钢笔,双眸微眯,认真的看着伊森。
有事说事,泄情绪,这些都能理解。
可泄完了还假惺惺的拉拉关系?说不分红是被逼无奈?
我拉你吗呢!无奈你吗呢!
从生意的角度上来说,不分红那就是应该的!
给自己套个伪善的外衣,那特码的虚不虚伪啊!
或许是因为太过气愤,但也有可能是今日之事实在劳心,伊森只在沙上躺了一会儿便睡着了。
当他再次醒来时,一股诱人香味也钻进了他的鼻腔,刺激着他的味蕾。
‘?’
如此情形让伊森茫然起身,接着他便瞧见了身上的毛毯。
顺着香味走进厨房,伊芙琳正在那儿煎蛋。
“醒了?去洗洗吧。”伊芙琳瞥了伊森一眼,手中动作没停,笑着道:“我这边把蛋煎完就能吃了,面包烤好了沙拉拌过了,然后还有牛奶。”
同时,她还开起了玩笑。
“如果让琳达看到我们早上吃这些,她肯定会心疼的对吧?但没办法,我只会做这些东西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伊森没接姐姐的话题,而是直接问出了心中疑惑。
这个问题倒是让伊芙琳动作一顿,然后笑着摇头道:“昨晚。”
“昨晚?”伊森更加迷糊了。
“是啊,昨晚。”伊芙琳倒是叹了口气,道:“我们两家别墅的大门可是面对面的啊,我进屋没多久你就走了,这种事情我会不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