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,齐泠西根本不是人族。
灵族的寿命比血族还要漫长,他还妄想和他共享生命——看着他筹备那些的齐泠西,心中全是讥笑吧。
笑他蠢,笑他无知,笑他比傻子还好骗。
爱情?
只有让人作呕的欺骗。
麒翊还有什么好忍耐的,腰间挂着神之泪的灵族,会承受不住他的成年礼?
不可能。
齐泠西不是个性玉旺盛的人,之前就有点招架不了年轻气盛的大少爷,如今这隔了许久,身体又虚弱的情况是,还被这样粗鲁对待,实在……
嗯,倒也不算难受,只是过于刺激,血液源源不断被夺走的感觉是奇妙的,濒死的快乐并非夸张的形容词,而是诡异的真实。
朦朦胧胧间,齐泠西丧失了无感,整个人陷进到柔软的空无中,感受到的只有漫无边际的白。
奇怪,不是黑色的,而是白色的。
不是冰冷的雪白,而是像柔软的轻羽般温暖的白。
齐泠西莫名感觉到了一阵熟悉,好像很久很久以前,他曾在这个地方待过,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,只有轻飘飘的舒适。
说不上快乐,也没有痛苦,只是等待。
等待那一声低沉清越的呼唤。
——齐泠西。
——嗯?
齐泠西陡然惊醒,用了致命伤抵抗。
头脑模糊间,他看到了齐奕和麒翊,成年的麒翊个子更高了些,身形也和齐奕相差无几,让人更惊讶的是他们的样貌……五官极其相似,除了衣着和气质,简直是一个人。
齐泠西愣了愣。
麒翊眼中全是慌乱,他扶住齐泠西,声音颤着:“你……骗我……”
齐泠西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他们谁是谁:“我……”
麒翊:“你不是灵族,你……”
齐泠西回过劲来了,懂了他的意思。
是了,成年后的血族力量倍增,足以看透他拙劣的伪装。
他不是灵族,他还是个人类,而且是将死之人。
致命伤抵抗用掉了,齐泠西不会死,但临死前该受的罪,他一点没躲过:剧痛遍布全身,散架的身体无处不在叫嚣,脆弱的神经似乎一碰就断,强行保留的理智也在飘忽……
“少爷。”齐泠西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,把早就安排好的剧本完善,“您是血族的领,别为了我一个人类酿成大错。”
成年礼结束,齐西西命悬一线,伪装也就没必要了。
他要让麒翊知道“真相”,让他知道他是爱他的,让他知道他不是扮做灵族骗他,而是扮做灵族来成全他。
在血族大义和私人感情面前,他选择退出,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麒翊站在世界最巅峰。
他濒死了,只是想告诉他。他爱他。
自始至终,都爱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