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战国策》的《触龙说张太后》一篇中有一句颇受关注的话,便是‘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’这一句。相良晴广从幼时便出继到相良家,但在鹰峰城的童年回忆仍是其不可磨灭的记忆,只不过兴旺相良家的担子一直担在他的肩上。
上村赖兴是一个合格的臣子,他辅佐相良晴广成就了相良家如今的功业,但是偏偏少了一些亲人之间的感觉。
相良晴广坐于马上这般想着,上村赖兴领着家臣恭敬的候在马旁。
“恭迎主公大人、少主殿下。”上村赖兴一丝不苟的向二人行礼。
相良晴广翻身下马,双手僵在空中最终无奈的松下。只是轻轻的挥挥手对着上村赖兴说道:“上村公辛苦了,公乃本家宿老无需这般客气,不知身体何如?”
“谢主公关心,老夫尚有余力,可为本家分忧。”上村赖兴笑着看着眼前的主公、昔日的儿子。
相良晴广闻言眼神一亮,露出一副被看破心思的羞涩神情,不过转瞬间便消失了。
众人被一同迎了进去,鹰峰城内诸人早已经备好了休憩之所,阿苏惟将甚至看到了大片的荷花莲藕,委实有一番清凉景象。细细观察左右,更是在城主阁内里现流水循环于诸丸,是以才会有清凉避暑的效用。
“万满丸,快来见礼。”相良晴广安坐于上座,便招手示意相良义阳过来。随即看到目光仍在四处转悠的阿苏惟将诸人,便转过头对上村赖兴说:“除了万满丸,惟丰家的小子也被我一并带了过来。小孩子兴致冲冲,不如便放他们一同出去玩吧。”
上村赖兴闻言也看到了眼睛提溜转的阿苏惟将等人,哈哈笑了两声算是应了相良晴广。不过目光落在阿苏惟将的时候,却有一丝别样的意味。
随着相良晴广的话,阿苏惟将便出门去寻甲斐亲英、赤星亲家和丸目长惠等人。
“少年天性,还是年轻好啊。”相良晴广望着消失了的阿苏惟将的背影说道。相良义阳的面色没有改变,但是微微偏离的眼神却暴露了他内心的蠢蠢欲动。
上村赖兴虽然在与相良晴广之间恪守君臣之礼,但终究是老人家心软便开口对着相良晴广说道:“少主少年老成,但也是少年正当风华。便不劳少主在这陪我这老人家了吧。”
相良晴广从上村赖兴的语气中感受到祖辈对孙辈的柔软,内心不由一喜但嘴上却不松话。
“他虽然是少年,却是本家储君。未来是一定要担本家家主大任的,如果那时候还是少年心性难免于家不利呀。”相良晴广说着相良义阳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上村赖兴。
“若真有那时,老夫一定亲身出面匡正君上德行。”上村赖兴面对相良晴广言语中的信息透露终究还是给出了一句准话。
相良晴广再次恢复到温和的状态,相良义阳也受到父亲的示意向二人告辞退了出去。
“父亲,你觉得这孩子如何?”望着退出去的相良义阳,相良晴广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先主公如果知道有这样的嗣君,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的。”上村赖兴这样说着,语气平淡。
“父亲,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。你还不愿意认我吗?就连母亲去世,你都。。。”相良晴广神色惨淡的望着门外空荡荡的地面说着。
上村赖兴的眼皮在颤抖,但是仍然对着相良晴广说道:“主公大人只有一个父亲,那便是先君义滋公。”
相良晴广与上村赖兴之间陷入了久久的沉寂。
忽然‘咚’的一声,相良晴广已是无法坐稳向后倾倒过去,上村赖兴眼疾手快的双手撑住了相良晴广的身体。
只见上村赖兴一只手把住相良晴广的手臂的时候,双瞳放大仿佛是不相信一般,又试探性的摸索了一下。想要说些什么,迎上的便是相良晴广仍然温柔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