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玄很清楚。
他到现在能留住她。
只是因为沈忱想要他签那个奇怪的卖身契,他不能保证,她不会追着别人屁股后面让跟别人做交易。
她这人,太过神异。
若是不能为他所用。
那定然要斩草除根。
她能救他,自然也能悄无声息的杀了他。
沈忱垂着眸子,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阴影:“陛下有什么想问的?”
“见她主动提及。”
秦玄望着她:“朕听闻今日沈卿与礼部侍郎等人把酒言欢。”
他知道沈忱说话不喜欢绕弯子。
可说话半隐山水已经成了习惯,他已经在尽量说的直白些。
沈忱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。
“不算把酒言欢,倒是今日把礼部侍郎等人得罪透了。”
秦玄挑眉,示意沈忱继续说。
“礼部侍郎想要我给长公主当驸马,被我婉拒了。”
秦玄轻笑了一声。
“长姐貌美,沈卿没有动心吗?”
沈忱抬起眼皮子恹恹的看他。
若是皮囊。
她会更喜欢秦玄这张脸,但比起脸,她更爱他的气运。
见沈忱看他,那目光中的打量让秦玄愣了一下。
她这是什么眼神。
沈忱与他对视:“不曾动心。”
秦玄躲开她的视线,看向船舱外的美景。
“那此行人中,可有爱卿想要与之做生意之人。”
沈忱嗤笑一声。
“原来陛下是担心这个。”
“这世间,再也寻不出第二个陛下这样的人。”
像秦玄这样的盛世明君,只要他不死,这世间的功德气运就大多都会集中在他一人身上。
秦玄忽然感觉指尖的茶有些烫意。
他,是独一无二的吗?
公主只是刷了个脸,就进了船舱中。
在临走前,还又含情脉脉的看了沈忱一眼。
这一世并非剧情中的那样,世家独大,公主胞弟上位,公主可以肆无忌惮什么也不用顾及的对李言书。
李言书还要捧着她。
如今,她在沈忱和众人面前,装的知书达理,温柔贤淑。
礼部侍郎这个老狐狸一直在试探着沈忱。
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若是沈忱愿意跟随世家,为世家做事,就让她尚公主。
他把话说的云里雾里。
沈忱就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。
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自然看出了沈忱的拒绝。
脸色铁青。
沈忱感觉这老匹夫可能要恼羞成怒,不讲武德打她。
赶紧借故下船。
礼部侍郎气的摔了杯子。
老头子吹胡子瞪眼大骂沈忱不知好歹。
既然如此,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。
沈忱刚下船,就又被拦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