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正靠在墙角偷懒的鹿清笃听见易清中说话,立马一个激灵,慢慢挪动着身子,将马步恢复到正常水平。
鹿清笃白了易清中一眼,天色渐晚,院中仅靠火烛照明,他应该看不见才是。
“哼,刚师父说了,偷懒的话再加一炷香时间,你们好自为之!”易清中冷哼一声,说完转身就朝自己厢房走去。
进门后,易清中就现林言师兄正在座位旁来回换着位置,眉宇间正思忖良久,想是有什么心事。
定然是在思考高深无比的武功招式,怪不得林师兄武艺进步如此迅,自己已经足够刻苦,但和他相比还是望尘莫及。
易清中这些天和他拆招就现,师兄瞒了自己不少事情,内力压制,招式也不顺手,定然是有什么更加高深武艺没有展现出来。
“师兄,吃饭了!”易清中不忍打断,但看清桌子上的事物后,才开口平静道。
还以为林师兄又在琢磨什么高深武艺,没想到他一个人来回踱步自顾下着象棋?!
“师弟,你来的正好,来,和我对弈!”林言一见易清中出现,立马好似现了救命稻草,赶忙拉着他坐下。
“额,我不会。。。”易清中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散落,一阵头大。
师兄就是师兄,平时习武也不见多勤奋,但武功精进度却依然不减,没事总在玩耍,也不耽误习武,有这好时间,竟然一人下着棋,真是旷世奇才!
易清中感慨道。
“不会没事,我教你!马走日,象走田!”林言赶忙道。
来到这这么长时间了,最让林言抓狂的是,闲暇时间太过无聊,没想到6家庄厢房竟然有象棋,着实让他兴奋。
林言按捺不住性子,未等易清中回来就开始摆盘,等了半天仍不见他回来,只得自己跟自己下。
但下过棋的都知道,自己下一步的想法早就有了打算,自己和自己对弈,没有了看破别人心思的窥探欲,这象棋的乐趣大减,见着易清中回来,可不等急着要他下场?
“师兄,吃饭了!”易清中提醒道。
易清中实在是没有兴趣,实在拗不过林言,和他对弈几下,兵败如山倒,更加没有兴趣。
“哎,果然,我棋艺也这么高深,真是自出洞来无敌手,高手寂寞啊!”
林言现易清中是个臭棋篓子之后,手痒得到了遏制,收起了棋盘,和他出门,在走出院子后庄丁指引下,前去用晚膳。
晚膳可堂食也可外带,食材颇为丰盛,荤素皆有,林言和易清中穿着道服,但那些庄丁分不清到底是全真派还是正一教,伙食任他们自取,颇有庄园自助餐的意味。
易清中比较老实,生怕碰见了师父师叔,点的全是斋菜,林言却不管这些,偷偷夹带了私货,饭里藏了不少肉块肉丝。
第二日一早,林言还在做着与程英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,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的美梦时,被易清中一把推醒。
“师兄,快点,出啦!”易清中叫道。
“出,出什么?!”林言腾地一下坐了起来,揉揉眼睛,一阵迷糊。
“出去迎师祖!”易清中解释道。
“哦哦哦。。。”林言连忙点头。
早饭都没吃,林言便在易清中的拉扯下出了院子,此时赵志敬和尹志平早就从膳房归来,那赵志敬拿着个竹签剔着牙,后面屁颠屁颠跟着鹿清笃。
“出吧!”那赵志敬见林言与易清中走了过来,还道他们早就吃过早饭,随意道。
穿过山庄,一路向东,来到山庄东门,和6家庄知客打好招呼,便沿大路往东而行。
此时东面仍然有不少江湖子弟前来,见着他们一边打着招呼,一边诧异为何英雄大宴即将开始,这些人却逆行,尹志平见着他们疑惑每每解释。
当走上岔路时,林言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,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,不住回头,却没看见。
“嘶,师兄,你感觉到了吗?”易清中面露疑惑,蹙着眉头低声道。
一行五人,赵志敬和尹志平并排,鹿清笃跟在赵志敬后面,林言与易清中跟在鹿清笃后面,其余道士被赵志敬安排接待可能从其他方向赶来的同门师叔师兄弟。
“嘀嘀咕咕什么呢?专心赶路!”赵志敬还道他们不胜脚力,瞥了眼,喝道。
“师,师父,徒儿觉得情况不对,似乎有人跟踪我们,是否需要警戒?”易清中赶忙回道。
看来自己感觉没错,难不成有全真教的仇家注意到了我们?前面有埋伏还是后面有追兵?
林言虽然没有现什么,但第五感总觉得跟着自己的人武力不弱。
“咋咋呼呼,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跟踪我们?初次下山别疑神疑鬼的!”赵志敬直接叫道。
“师父,您老人家说的是,有些弟子别以为自己武功大进就怎么了,江湖经验跟咱老江湖比差远了,别一有风吹草动就觉得有人要害咱!叫,叫什么来着,杞人忧天,草木皆兵,打草惊蛇?”鹿清笃附和道。
“师父,咱说的对吗?”鹿清笃谄媚道。
“不错,读了不少书嘛?!多读读教义才是正经!”赵志敬点点头,继续赶路。
一夜过去了,鹿清笃脸上的肿胀早已消退,但走路过程中还是有些不对劲,看来昨天的伤及罚拜还没缓过神来,就这样他还坚持赶路,看来对赵志敬当真言听计从。
“不然,赵师兄,小心点为上,我也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。”尹志平停了下来,打量着四周,说道。
“哼,师弟,白天不做亏心事,半夜不怕鬼敲门?难不成,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咯?”赵志敬不顾有小辈在场,直接讥讽道。
“你?!”尹志平霎时脸上一白,他兀自回头看了看林言,然后快转过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