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声一重一轻在走廊上回响,诸航侧耳听着,重一点的是长,轻一点的当然是她了。很奇怪,听起来却非常的默契、和谐,仿佛演练过多遍。
卓绍华在客房门前停下脚,手里有帆帆,他不好腾手。
“诸航,开门。”
跟在他身后的人没反应,他扭过头,角度刚偏到五十度,突地感到一具温软的身子轻轻贴着他的后背。
幽幽地叹息,“长,你别回头。”
他语气柔缓,“好。”
“你说我是不是踩坨狗屎了?”
他清咳两声。
“不然狗屎运咋这么好呢?我居然摘到了你这颗星!”她想起初次见长,在那样的黄昏里,看着他从车里出来,小艾的老乡恭敬地向他敬礼,她和小艾抱着尖叫。
那个男人如今是她的老公!
孩子就是个孩子,找个比喻都让人叹气,“外面冷,我们开门进去说。”
“别插话,长,我难得这么……浪漫!”浅浅的夜风撩起她的丝,她拂开,迟疑了下,慢慢环抱住长的腰,闭上了眼睛。
长的背很宽,很安全!
卓绍华深呼吸。
“上帝大叔真的温柔,关上一扇门,立马给你开一扇窗,让你不会错过任何风景。”小脸在宽阔的背上蹭了蹭。
“北京有基督教堂的,改天我们一起去那儿感谢他?”
“上帝从不索取回报,不像我,长,我……”哎哟,咬唇,羞死人了,说不出口。
她缩回手臂,抓抓头,冲上前把门开了。
帆帆今晚睡在大卧室,可能长知道她这一天挺累的,想让她不被打扰。当她洗漱出来,卓绍华一身香皂的清气从外面进来。
她震慑得无法向前,就这样看着长,心跳已是奔驰。温柔的笑意掩去了他眉间的冷峻、沉稳,俊眸中似有一湾静水,却又暗藏万丈波澜。
“诸航。”他轻叹,声音哑了又哑。一步步走近她,欠下身,将她腾空抱进臂弯里。
失去重心,总令人惊惶,她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。
“长……”没有这么细致过的看过长,她抬起手臂,抚摸他的浓眉、挺拨的鼻梁、温热的薄唇。
很自然的依向了他,知道他正在走向床。
左边是他,右边是她。
她枕在他的颈窝处,修长的双腿裹住她的,像连体婴般。
也许她从不愿意去承认长给她的强大的磁场,可是她的身体远比她的心诚实。
他在看她,温情脉脉,耐心地等待她的提示。
今夜,她是他航程中的指南针。
“长,”她吞了下口水,“不管什么原因,不管什么阻力,我都不会出国的。”
猪,你好棒,这么煸情的话,你竟然都没结巴。
“为了我?”卓绍华坐直了身子。
她重重点头。
“只为我一个人,这里,这里,这里?”他指着她的心口、脑门,再从头摸到脚趾。
很羞涩,却不愿意躲避。
“嗯!”
“如果我现在吻我的妻子,会不会被骂流氓?”他笑着问。
“试一下就知道了。”她也笑,羞羞的,怯怯的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揶揄的语气,还是因为夜太静,还是因为这空间的窄小,只是一个轻轻的啄吻,诸航倏然引起一阵酥麻,电流般掠过全身,她不由地一震,仿佛风花雪月徐徐展开。
不知何时,他温热的手掌从她的衣衫下摆伸了进去,在她细腻光滑的背上游走,从肩脊到腰际,绘出一道完美的弧线,缓缓将她按向自己,再紧,再紧……
诸航不由的吸了一大口气,“长……”她的声音奇怪地嘎哑,体内一波又一波的汹涌澎湃。
“叫绍华!”他的眸光,炽热浓烈。他吻遍了她周身的每一个角落,以柔情,以火热,缠绵悱恻而又小心翼翼。她在这吻中成蛹、化蝶。
一缕热雾腾地升起,诸航迷失在他的眸光中,有种不可思议的轻柔荡过心口,她不能自持。
“嗯?”他并没有问得详细,但她读懂了他的渴望,因为此时,她也同样渴望着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