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今后,极北之地,寒冷朔风中,再不会有人点好篝火,跳出来叫他喝酒。
从今后,千军之前,再不会有人乘夜而至,为他血染白袍。
从今后,宴龙羞rǔ他时,再不会有人一声不吭地跑到蟠桃宴上把宴龙bao打一顿。
从今后,父王贬滴他时,再不会有人放下一切。千里赶来,安静地站在他身后,听他乱弹一夜的琴。
从今后,欢喜快乐时,再不会有一个人能陪着他大笑。
从今后,寂寞悲伤时,再不会有一个人能陪着他一起喝酒。
从今后,天下之大,却再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想起时。觉得喉间有酒香,心头有暖意,不管王座多冰冷,世人多敌对,这天下都有一个人与他肝胆相照&he11ip;&he11ip;
从今后,世间再无——青阳!
第二部第七章与君世世为兄弟
昌意接到玄鸟的消息,赶到归墟的时候,已是两日后。
少昊送消息时没有讲具体因由,只请他立即来。他以为阿珩出了事,一路疾驰,赶到归墟时。却看到宁静的归墟水面上漂浮着扁舟一叶,舟上两个人一站一坐,正是少昊和阿珩他松了口气。
昌意从重明鸟背上跃入舟中,笑问阿珩:&1dquo;生了什么事,这么着急要我赶来?”
阿珩张了张嘴,一语未出,泪水已经满面。
少昊双手抬起,随着他的灵力,扁舟之前的归墟水面慢慢涌起,托起一方蓝色的冰晶棺。棺中青阳闭目静躺,神色安详,可是——没有任何生息。
昌意qiang笑着说:&1dquo;我的灵力不如你,你不要用傀儡术戏弄我。”
&1dquo;他就是青阳。”
&1dquo;不可能!大哥是轩辕青阳,这个天下没有人能伤到他,即使你也打不败他。”昌意脸上的血色迅褪去,固执地说,&1dquo;不可能!你怎么可以和我开这种玩笑?”
阿珩的泪珠簌簌而下,是啊,他是轩辕青阳,是天下最冷酷最qiang大的轩辕青阳,他怎么可能死了呢?
昌意看到阿珩的样子,软跪到舟上,呆呆地凝视着大哥,表qíng木然,不哭也不动。
少昊担心起来,上一次听说阿珩死亡的消息,昌意至少还知道愤怒,这一次却没有反应。
&1dquo;昌意,昌意,你若难受就哭出来。”
昌意充耳不闻,手扶着水晶棺,半晌后才面色森寒地问:&1dquo;谁?是谁?”
少昊回答不出来,究竟是谁害死了青阳?是蚩尤,是huang帝,是夷彭,还是他?
没有人回答昌意的问题,他看着阿珩大吼:&1dquo;究竟是谁?”
阿珩脸色惨白,泣不成声,根本不敢与哥哥对视。昌意渐渐明白,&1dquo;是蚩尤?”
&1dquo;父王杀了榆罔,蚩尤他、他不想杀大哥&he11ip;&he11ip;大哥为了救父王,接了蚩尤全力一击。”阿珩心如死灰,再解释又有何用?青阳的确是死在蚩尤手下。
昌意望向天空,眼中满是泪,可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,一直到所有的泪从眼中消失。他还有母亲,妹妹,他不能软弱!这一刻,他才真正理解了大哥,大哥为了他们放弃了笑容和软弱,选择了冰冷和坚qiang。
昌意平静地说:&1dquo;我一路赶来,全是轩辕大捷的消息,并没有听到说轩辕青阳出事了。”
少昊说:&1dquo;当时qíng势紧张,神农军心慌乱,huang帝如果错过了战机。就白白谋了这次大战,他要领军作战,匆匆离开了,只知道青阳重伤,并不知道青阳已亡故。”
昌意神色凄伤,大哥为了救父王重伤,父王居然连多逗留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,天下就这么重要吗?
&1dquo;大哥神力高qiang,既然有意要救父王,自然不是毫无准备,蚩尤怎么可能一击就杀&he11ip;&he11ip;杀死大哥?”
阿珩听到昌意的话,反应过来,盯着少昊问:&1dquo;蚩尤这些年是神力大进,可只要不是偷袭,想一击杀死你或者大哥,都不可能!”
少昊神色悲痛,默不作声。
阿珩心中涌起了恐惧,厉声问:&1dquo;大哥和父王说什么毒水,可我在大哥体内并没有验出毒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少昊不敢面对阿珩的视线,低头凝视着青阳,艰涩地说道:&1dquo;青阳为了自保,筹划bīhuang帝退位,huang帝察觉了青阳的意图,把青阳给他准备的毒水让青阳喝了。可其实,青阳很快就后悔了,把本来打算给huang帝喝的毒水又偷偷替换了。却不知道huang帝早已察觉一切,已经在他之前替换了毒水,转而把毒下在了青阳身上。当他替huang帝挡下蚩尤的全力击杀时,突然毒,灵力难以为继&he11ip;&he11ip;”少昊声音哽咽,再说不下去,深吸了口气,才又说道:&1dquo;huang帝自察觉青阳起了异心就派夷彭日夜监视青阳,当日负责监守大殿的正是夷彭,他应该知道一切。明明可以及时禀奏huang帝,却什么都没有告诉huang帝,相接huang帝的手杀了青阳,所以害死青阳的元凶倒不算是蚩尤,而是夷彭。”
昌意和阿珩呆若木jī,好似还没有把这个我要害你,你要害我的怪圈绕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