颛顼不知道在想什么,酒碗已经倒满,他却未察觉,依旧在倒酒,酒水洒了一案。小夭笑:&1dquo;被我吓到了吗?我说的是真的!”
颛顼不动声色地挥挥衣袖,案上的酒水化作白烟消失。
小夭端起酒,边和边道:&1dquo;也许就像外爷所说,鹣鲽qíng深可遇不可求,但只要选对了人,相敬如宾、白头到老并不难。我已经不相信自己了,你帮我选一个吧!”
颛顼缓缓说:&1dquo;好,只要你想,我就帮你选一个,如果他做不到,不用等你阉他,我帮你剁了他!”
小夭笑起来,醉趴在颛顼膝头,喃喃说:&1dquo;还是哥哥最可靠。”
颛顼一手端着酒碗,一手抚着小夭的头,脸上是讥讽悲伤的微笑。
一年多后,防风意映顺利诞下一个男婴,涂山太夫人赐名为瑱。
涂山太夫人亲眼看到璟接掌涂山氏,亲眼看到篌不再和璟争夺族长之位。亲眼看到重孙的出生,终于放下了一切心事。
涂山瑱出生不到一个月,涂山太夫人拉着篌和璟的手,含笑而终。
这个坚qiang霸道的女人少年丧夫,中年丧子,经历轩辕和神农的百年大战,用瘦弱的身躯守护了涂山氏上丢掉。她离去后,涂山氏的九位长者一致决定,全大荒的涂山店铺为太夫人挂起挽联,服丧一个月。这是涂山氏几万年来,第一次为非族长的一个女人如此做,但没有一个涂山氏子弟有异议。
颛顼不想小夭再和璟有丝毫瓜葛,并没告诉小夭涂山太夫人去世的消息,但泽州城内到处都有涂山氏的店铺,小夭去车马行给相柳寄毒药时,看到店铺外挂着挽联,知道太夫人走了。
当年,给太夫人看病时,小夭预估太夫人只能多活一年,没想到太夫人竟然多活了两年,应该是篌和璟的孝顺让太夫人心qíng大好,活到了重孙出生。
太夫人走得了无遗憾,可她想过给别人留下的遗憾吗?
小夭心神恍惚地回到神农山,苗莆奏道:&1dquo;蛇莓儿求见,潇潇姐让她在山下等候,看她样子,好像急着要离开。”
小夭刚下云辇,又立即上了云辇,下山去见蛇莓儿。
蛇莓儿见到小夭,跪下叩拜,小夭扶起她,说道:&1dquo;这段日子我很少出山,刚才在山下才知道太夫人去世了,你日后有什么打算?”
蛇莓儿说道:&1dquo;太夫人临去前给了恩典,允许我落叶归根。我准备回故乡九黎,特来向王姬辞行。”
苗莆撇撇嘴,说道:&1dquo;这个太夫人总算办了件好事!不过就算她不这么做,王姬也打算把你弄出涂山家。”
小夭敲了苗莆的头一下:&1dquo;别在这里废话了!你和珊瑚快去收拾些东西,给蛇莓儿带上。”
蛇莓儿摇手:&1dquo;不用,不用!”
小夭说道:&1dquo;你少小离家,老大才回,总要带些礼物回去。”
蛇莓儿道:&1dquo;族长已经赏赐了不少东西。”
小夭眼中闪过黯然,笑道:&1dquo;族长是族长的心意,我们的礼物是我们!”两人说完,冲出门,跃上坐骑离开了。
小夭犹豫了会儿,问道:&1dquo;太夫人过世后,涂山族长可还好?”
蛇莓儿道:&1dquo;看上去不大好。以前,族长很和善风,这两三年,除了在太夫人面前qiang颜欢笑着尽孝,我从没见族长笑过。”
小夭眉梢藏着一缕愁思,默不作声,蛇莓儿约略猜到她和璟之间有纠葛,怕她难过,不再谈璟。说道:&1dquo;太夫人去世后的第三日,篌公子的夫人蓝枚也去世了。”
小夭想了一会儿,才想起那个存在感十分微弱的女子。在青丘时,她们见过几次面,却从没说过话,小夭说:&1dquo;怎么会?她看上去不像有病。”
蛇莓儿说:&1dquo;好像是为了篌公子外面的女人,她大概说了什么,被篌公子打了几巴掌,她一时想不通就服毒自尽了。据说她临死前,还企图去找族长评理。”
小夭叹了口气:&1dquo;是个可怜人。”
蛇莓儿也长叹了口气:&1dquo;女人最怕把心给错人!”
小夭凝视着手中的茶碗,默默不语。
蛇莓儿打量了一圈,看四下无人,说道:&1dquo;之前王姬提过体内的蛊,我思索到如今也没想清楚到底是什么蛊,但我想起九黎传说中的一种蛊。”
小夭jīng神一振,仔细聆听:&1dquo;什么蛊?”
蛇莓儿说:&1dquo;一般的蛊都是子母蛊,母蛊可控制子蛊,养蛊、种蛊都容易,但传说中有一种极其难养的蛊,蛊分雌雄,养蛊很难,比养蛊更难的是种蛊。若是女子养的蛊,必须找个男子才能种蛊,若是男子养的蛊,必须找个女子才能种蛊,常常养了一辈子都种不了蛊,所以这种蛊只在九黎的传说中。”
&1dquo;究竟是什么蛊?”
&1dquo;究竟是什么蛊我也不知道,只知道它的名字,叫qíng人蛊,据说&1squo;qíng人蛊,心连心’,和王姬说的qíng形很相似。”
小夭怔怔了会儿呆,问道:&1dquo;女子养的蛊,必须找个男子才能种蛊,这世上不是女人就是男人,听上去不难种蛊啊!怎么可能养一辈子都种不了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