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阮未引起的动静惊动了舒央,舒央穿衣服的动作一顿,旋即缓缓垂下眼睛,将打量的视线落在了阮未的身上。
阮未: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迅将自己盘起来,把头扎进盘起的身体内的空隙里,像极了逃避的鸵鸟,装死,瑟瑟抖。
舒央:“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扬了扬眉,嘴角勾起的弧度不知是在嘲笑还是觉得有趣,而后抬脚走来,用手指将阮未捻了起来。
阮未顿时没能绷住,身体顺着重力,像柔软的面条一样向下垂,被舒央捻到桌上放下。
柔软的烛火下,舒央明净清透的面庞透着如玉般的光泽,弯起的眼睛闪过一丝淡淡的笑,很是惑人:
“怎么吓成这样。”
他淡淡道:“怕我掏了你的龙心是么?”
阮未: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吓的龙身一抖,迅把自己团成一小团,头搁在身体上,警惕地看着舒央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舒央觉得阮未这番模样很是有趣,掌心支着下巴,伸出指尖在阮未的脑袋上,像按弹簧似的按了按,将阮未按得上下抖动,最后被阮未愤怒地张大嘴,咬住了指腹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变小了,阮未的神志也变成了小孩模样,被舒央逗得团团转。
舒央看着咬着他手指不放的阮未,提起来,看着面前不过成人半条手臂长的阮未,意味不明。
半晌,他才道:
“不逗你了。”
他说:“你是不是很好奇,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?”
阮未张开嘴,正想应是,结果忘了自己还叼着舒央的指腹,张嘴后失去支点,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,还滚了几圈,整个龙顿时被摔得眼冒金星,都被摔懵了。
舒央: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觉得阮未有趣的未免有些过于好笑了。
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,将阮未从地上拾起来,拿出手帕,让阮未自己用尾巴擦干净:
“傻龙。”
阮未爪子短,够不到脸,只能用尾巴卷起手帕,给自己擦了擦脸。
他听见舒央在骂他,登时恼怒,张嘴就想骂,但因为身体缩小了,再也不能口吐人言,只能吐出唧唧的幼龙咆哮声。
看着阮未愤怒的唧唧声,舒央很是讶异:
“。。。。。。。你不会说人话了?”
不会说话,意味着没法正常交流。
大概是失去了龙角和龙鳞,没了灵力,退化成了幼龙形态,连人话都不会说了。
思及此,舒央只好道:
“这山中有一味玉林寒蝉,其翅膀可以研成粉末,用以治疗伤口,恢复灵力。”
他说:“今日天色已晚,等明日清晨天亮,我便带你上上去寻玉林寒蝉,如何?”
阮未不知道是听懂了,还是没听懂,歪着头看了一眼舒央,随即灵活游走,爬上了舒央的指尖,在舒央的指尖上卷起身体,点头表示同意。
在他的身体缠上舒央指尖的那一刻,舒央手上戴着的寻情戒忽然亮了起来。
这次的亮度要比之前的暗一些,但也确实是亮了。
舒央见此,微微一愣,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。
但阮未却不知道生了什么,将脑袋贴在舒央的指腹上,亲昵地蹭了蹭,随即啊呜一口咬破了舒央的指腹,开始吮吸起舒央指腹的血。
舒央: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舒央的指腹血带有灵力,阮未这是把他当做移动血包呢。
但阮未吸得不多,差不多吸饱了就停下了动作,还舔了舔自己的齿痕,用龙涎帮舒央促进伤口愈合。
舒央随他去。
他留着阮未还有用,自然不会让阮未死。
看阮未恢复了些许元气,虽然还不能恢复成人形,但总算不像刚才那副死蛇模样了,阮未便让他自己在外面玩,他则去外面烧水洗澡。
刚烧的水有点烫,舒央懒得等水变凉,于是便把阮未抓过来,用阮未的尾巴碰了碰热水。
阮未是冰龙,身体极寒,尾巴稍稍碰到热水,热水就刺啦一声响,迅变凉,反倒是阮未被烫的一抖,整条龙都变红了,尾巴迅卷起,盘在了舒央的指尖上,死死缠着不动了。
舒央满意地看着热水变温,起身跨进了浴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