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崽被舒央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,委屈地捂住小屁股,垂下眼睛,不会说话的他只能用圆润漆黑的瞳仁紧紧盯着舒央,嘴巴已经瘪了起来,眼看着就要哭。
舒央:“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手指一指,警告道:“你敢哭?”
紫微仙主没有带孩子的经历,在几百多年的人生经历里,遇到不听话的,大部分揍一顿就老实了。
但是幼崽又不是懂得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的成年人,被舒央凶了,下意识只知道哭。
这撒娇里委屈和示好卖乖的因素比较多,但被舒央这么一指,幼崽又绷不住了,当下又委屈地哇哇大哭起来。
舒央: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瞪着坐在他面前哭的幼崽,烦的想用术法封住幼崽的嘴,又怕把幼崽刺激的更疯,把整座凤宫都拆了。
行,他不走,我走行吧?
舒央看着满脸眼泪的幼崽,烦躁地直接下了榻,转身就想走,但没想到还没走几步,小腿就忽然一重。
舒央:“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低下头,现幼崽直接从边哭边从榻上栽了下来,手脚并用地抱住舒央的小腿,抱的死紧,不肯松开。
舒央: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艰难地往前走了几步,幼崽就顺着他离开的方向拖行,反正是打死也不愿意松开舒央。
舒央: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服了。
打又不能打,丢又不能丢,到底是谁家的孩子,这么讨厌?
舒央低低地叹了一口气。
半晌,他看了一眼哭声渐哑,开始伸手擦通红眼睛的幼崽,终于俯下身,把幼崽从地上抱了起来。
被舒央抱了,幼崽满足了,总算不疯乱哭了。
幼崽其实不疯的时候还是很乖的,就是喜欢黏着舒央,抱舒央抱的紧紧的,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,不知道一个人在说些什么。
“别哭了。”舒央没有当过父亲,不知道怎么哄孩子,只能将就着拍了拍幼崽的后背,敷衍地哄道:
“想爬就爬吧。”
别疯就行。
幼崽似乎听懂了舒央的话,乖乖地趴在舒央的肩膀上,放松下来的他软乎乎的像块糕点,舒央抱在怀里时,看着幼崽黏过来时黑润的眼珠,不知道为什么,忽然心中一动。
仙是不能轻易动心的,别管动心是为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。
舒央还不至于对于一个小孩有什么别的感觉,他只是忽然觉得这个幼崽对他来说可能有比他想象的要更深的缘分,这种没有任何理由的猜想令他陡然心头一惊。
然而,还没等他继续往下想,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舒央抱着幼崽往外一看,现是凤女请来的人医到了。
这人医应该是颇受凤族庇佑,才能在洪灾和妖魔的肆虐下活下来。他感念凤族的恩惠,所以在听说凤女传召,赶来的度很快,一见舒央就恭敬地跪下了,双手交叠平举过头顶:
“仙主。”
“嗯。”舒央抱着幼崽坐下,让人医过来给幼崽诊脉:
“你过来看看,他是否有什么癔症之类的。”
人医忙应是,膝行上前,放下药箱,跪在舒央脚下,伸手给幼崽诊脉。
幼崽还不是很安分,在舒央的怀里动来动去,被舒央警告性地捏了捏脸,才老实了。
等人医诊完,幼崽又忙扑进舒央的怀里,抱着舒央的脖子不放,还把下巴搁在舒央的肩膀上,像个黏人的抱枕。
“他是不是有什么癔症?”舒央抱着他,防止幼崽从自己身上滑下去,转身又去问人医:
“你实话实说就行。”
人医闻言,胡子微动,随即沉吟了片刻,摇头道:
“小公子经脉稳健,其气流行,其血通畅。各种脏器,功能平衡,是身健神安,百病难生的脉象。”
他纳闷道:“按道理来说,癔症是气血阻滞、神思不属的成人才会有的,一个小孩,若没有受过大刺激,怎么可能会撒癔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