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最好?最好的不是你爹么?贺颜笑着在心里腹诽。
宝儿转身去找父亲。
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,父女两个在书房翻箱倒柜,找出了云初小时候用过的一套文房四宝,和诸多小铜剪、裁纸刀之类的文具。
宝儿回内宅时,满载而归。
“这是像谁啊?动辄要这要那的。”贺颜待女儿走远,咕哝道,“我小时候都不知道跟爹娘要东西,八岁前,也根本不从你和师父手里淘换东西。”
“宝儿才是该有的孩童心性。”云初说。
贺颜想了想,笑,“应该是。”略顿了顿,又数落他,“你别什么都依着她,纵得不成样子了,有你后悔的。”
“又没要上房揭瓦。”
贺颜又气又笑。
云初笑道:“师父怎么带大我们的,我都记着呢,捡好的学。”
贺颜想了想,放下心来。想想也是,你非要他这种疼爱孩子入骨的人动辄板脸摆架子,威信是立起来了,与孩子的情分却会转淡。何况,有孩子的尊敬信赖依赖,自然而然就有了长辈的威信。教导孩子的方式不知道有多少种,不可或缺的,绝对是亲情。
两人着手忙完手边的事,回到内宅,却不见雪狼、财星来迎。
有点儿奇怪。
走进正屋的院落,奶娘慌慌张张地前来行礼请罪:“奴婢大意了,没看住少爷,少爷把夫人那盆亲自培育的兰草拔了。”
贺颜睁大眼睛。
云初扬了扬眉。那小子蔫儿坏,平日里看起来比谁都乖,可只要闯祸,那就是值得一提的事儿。
他对妻子偏一偏头,相形去寻珬哥儿。
珬哥儿蹲在漂亮的花盆前,正用小铲子铲盆里的土。
贺颜盯着散落在花盆附近的兰草,心疼不已,语气比平时稍稍加重了些:“蒋珬,你给我站起来。”
“啊?”珬哥儿站起来,仰头望着父母,无辜地道,“爹爹,娘亲,嗯,要吃饭了吗?”
云初没来由地想笑,四下环顾,现了躲在厅堂帘子后的雪狼、财星。
贺颜展臂让他退后一步,意思是“你别掺和”,她神色淡然地道:“你自己说,犯了什么错?”
“犯错?”珬哥儿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小铲子,“铲土,脏。”
贺颜否了:“不对。”男孩子小时候玩儿这些很正常。
珬哥儿扭头看了看花盆,“这个,我不要的。”
“……不对,接着想。”
珬哥儿求助地望向父亲。
“别看爹爹,没他什么事儿。”贺颜一面说,一面睇着云初,用口型说,“边儿去。”
云初又退后一步,却在这期间望住平白遭难的兰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