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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!
仿佛晴空无端一个霹雳,震的整个乱命台都在摇晃,虚空被撕开蛛网般漆黑噬人的裂缝,夺目的光华像是一颗太阳爆炸开来,掀起肆虐疯狂风暴!
崔嵬所化的利剑出令人心颤的咔嚓破碎声,一道道裂痕在剑身上蔓延,剑气迸散,漫无目的向外席卷,乱命台被无穷无尽的剑气破坏一片狼藉!
但那只手掌却在狂怒饕虐的剑气风暴中巍然不动,神光弥照,破灭一切,继而强势覆压下去,将寒白利剑镇碎,将崔嵬身躯死死镇压在乱命台上!
崔嵬的身体陷落在乱命台的碎石中,拼死挣扎却毫无作用,像是一具破麻袋,浑身染血,气息奄奄。
婴伏犀深深吐出一口气,面色有些苍白,从空中降落下去,走到崔嵬的身侧。
“好一个九字真言,好一个‘权’字,这一式的威力怕是已经触及到三道境了吧。”池秋水感叹,面露异色,“这‘权’字,代表的应该便是皇权吧,不愧是燧人氏传承。”
“人道九言,却也是皇道九言。”
“如此实力,又岂是你牙斗苑能够慑服的,我倒要看看你们最后该怎么收场。”阳鲤宫‘遗双鲤’低哼一声,显然对之前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。
“可惜真角洞的那位剑修,也是一纵人物,未来不可限量,如今败落于婴伏犀之手,将陨落于乱命台,却也是一憾事。”一位身穿银纹黑袍,头戴桐木冠的白老人喟然一叹,向真角洞的强者看去。
虚空中,真角洞的修行者静静盘坐,浑身笼罩在一轮青金色的焰环中。
其身形不过一尺高,长结髻,身披霞袍,性别难辨,与人类无异,但额间有一根遍布秘纹的金色尖角,沐浴烂艳辉光,像是一尊神灵。
真角洞的那位强者却似乎浑然不在意,听到那白老人的话,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,接着又合上双目,不再理会。
……
“修行路上多尸骨,大道争锋本无情。你虽亦为九州人士,但败在我手中,我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婴伏犀平静看着躺在上的崔嵬,轻声开口道:“或许你也有苦衷,但你终究是败了,一切再无意义。死后万事皆休,也没什么好悔恨的……”
却在这时,变故突生!
锵!
蓦,一声凌厉而激昂的剑吟于观尽崖上响起,如苍龙吟,又似金乌啼,震荡长空,铮铮然在整个乱命台回荡。
一束金光突兀从观尽崖上飞落,像是一道金色雷霆劈下,破开虚空,声势骇人,刹那间贯射向婴伏犀。
那道金色剑光出现的太过突然,且度极快,观尽崖上大部分看客甚至都没有现金色剑光出自何处,只见到一道璀璨剑光凭空出现,然后于刹那间贯刺向婴伏犀。
6虞坐在看台上,却是眉头一皱,目光瞥向不远处的蜀青泥。
那道剑光赫然便是她刺出的。
“崔嵬乃是蜀青泥师兄,两人皆出自剑,她出手倒也是情有可原。可在这乱命台上,牙斗苑的界,对婴伏犀出手,却是有些意气用事了。若是一不小心,可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……”
“在牙斗苑中对其斗者出手,真是胆大包,这可算是挑衅牙斗苑的权威了,也不知牙斗苑的主事者会怎么解决?”司徒郁仪目光一闪,向观尽崖最高处的八角亭扫了一眼,脸上露出一副看戏的笑容来。
八角亭中。
“池秋水,有人对那婴伏犀出手,你牙斗苑不准备表示一下?”阳鲤宫的遗双鲤眉尖一挑,看向牙斗苑的池秋水,唇角似乎勾起一抹笑意。
“不需要,以婴伏犀的实力,自然能够解决。”池秋水老神在在的坐在软椅上,无动于衷,接着又拿起白玉杯轻啜了一口茶水,对外面生的事丝毫不在意,好像任何事都与他无关一般。
“大戏,这才刚刚开场呢……”
……
婴伏犀眼角余光瞥向那飞贯而来的璀璨剑光,眉毛一掀,眼中腾起一抹煞气。紧接着身体豁然一转,拳头上炽烈火焰汹涌而出,拳光赫赫,萦着一轮赤罡,一拳轰出,与金色剑光强势相击!
嘭!
剑光被崩碎,出金铁交鸣声,一块块剑气碎片化作一道道流光四散,向四面八方呼啸。蜀青泥手持掩日剑从观尽崖上飞落下来,长衫猎猎,脚踏虚空,追星赶月而至。
牙斗苑的主持老者看着这一幕,身形反而向后飘退,同时挥了挥手,将围上来的众牙斗苑守卫制止,像是一个外来客一般站在乱命台远处漠然旁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