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梨木窗外,天光已然是一片大亮。今日天气正好,天光透过窗照了进来,将斑驳的树影印在了屏风上。
春嬷嬷匆匆忙忙的端着盆盂走了进来,看到睡意朦胧刚刚从床上坐起来的皇子妃,顿时露出了一痛心垂足的神色来。……
春嬷嬷匆匆忙忙的端着盆盂走了进来,看到睡意朦胧刚刚从床上坐起来的皇子妃,顿时露出了一痛心垂足的神色来。
“皇子妃明知道今日殿下离京,怎么睡了这样久?”
青芜也跟在后头心虚不已。今日府邸上下起的都甚是早,包括他们这几个在皇子妃身边伺候的。
结果压根用不到她们,二殿下一身乌黑金纹麒麟长袍,披着甲胄,挺身站在还未亮起的夜幕下,皱着眉头将她们拦住了。
“时候还早,不必为此打扰皇子妃。”
这下好了,无人敢去提醒皇子妃,结果皇子妃便真的不起了。
青芜还在唏嘘着,二殿下对主子当真纵容,还是主子厉害啊,能将二殿下拿捏的这般死死的。
青纱帷幔半掩半开着,可以瞧见里面高床软枕。
少女青丝柔顺的披散下来,身上着着柔白色的寝衣,长睫如鸦羽般半掩着,脸上还带着几分困倦之意。
她有些不快乐的抬手摸了摸身旁,早已经凉透的被衾。她只是不悦,却并未将旁边春嬷嬷的唠叨放在心上。
江嘤嘤不高兴,她没有细究,这不高兴是从哪来的,只是觉得春嬷嬷聒噪的有些烦人了。
于是她漆黑的杏眼就直直的看向了春嬷嬷,在其对视过来瞬间咯噔的眼神,以及那戛然而止的声调中,她缓缓的问道:“李燃已经走了?”
“回皇子妃,天不亮的时候,殿下就已经带着人走了。”青芜赶紧恭敬道。
春嬷嬷还在旁边长于短叹着,皇子妃现在还小,殿下此去那样远的地方,结果皇子妃却连送也不曾送一程,这样下去,以后夫妻情分就要越浅薄了。
现在后院之中只有皇子妃一人,皇子妃尚不觉得会有什么,但是倘若日后再有了旁的女子。那人只稍稍在殿下面前温柔小意一番,以后怕是就了不得了。
春嬷嬷这心思百转,但是觑着皇子妃的脸色,那埋在胸腔之中的一
颗心啊,咯噔咯噔的跳着。那张嘴,却十分聪明的什么也不敢说。
被这样一折腾,江嘤嘤的困倦之意倒是少了很多。她从床上坐了起来,往床沿边挪了一挪,两只腿便高高的悬在了床边上。
柔软的藕纱裤腿被往上卷了一点,一下子就露出来那截白皙的小腿,玉足轻轻的踩在了床踏上搁置的木屐上。
青芜立刻很识时务的上前跪坐在软榻边,拿了罗袜来,动作十分利索地给主子套上了。
这一幕幕瞧的春嬷嬷着实心梗,在主子出嫁之前,她是从来也没想过,主子成了皇子府的主母之后,还能这样秉持着这样骄奢淫逸的作风。
偏生生的,殿下还将其纵着。
等江嘤嘤穿戴收拾好,用过早膳之后,时间已然不早了。……
等江嘤嘤穿戴收拾好,用过早膳之后,时间已然不早了。
江嘤嘤着着藕荷色襦裙,腰间粉色的珍珠链子勾勒出纤细的腰身。
少女斜斜的靠在了美人榻上,臂弯间,烟白色的披帛柔顺的垂到了脚面。
她却毫不在意,胳膊撑着软塌边的引枕上,手里却是摩挲着一块令牌。
这可是能调动坏东西手下人手的玉牌啊,她杏眼愉悦的眯了起来。
之前便想着,李燃要在禁苑暗伏太子行刺之事要如何处置,这回要阻止的话就方便多了。
但是现在还不急,距离行刺时候还有两个多月。
坏东西当真是手段狠辣得紧,心性也绝非一般寻常人。为了那个位置,每次对上李恒,他都是狠绝无比的下着死手。
到是李恒,被逼得步步紧退,想着各种方法以求稳固自己储君之位,却一次又一次的不肯听从谋士意见,彻底诛杀李燃。
扶姞匆匆从外面进来了,看这些在软榻上的皇子妃,心里虽有咬牙切齿的不满,但是还是恭敬的行礼道:“皇子妃吩咐,都准备好了。”
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青色纱裙的婢女,恭敬的垂着手,两人手里各提着一个檀木食盒。
江嘤嘤坐起身来,慢悠悠的才起了身子,抬臂抚了抚身上有些皱褶的衣裙。
宁贵妃平素没有什么别的喜好,也就喜欢养养花儿,做做吃食点心之类的吃的。
江嘤嘤还记得在文里,宁贵妃在入宫前就是无忧无虑,喜欢吃街市上那些稀奇古怪点心的闺女子。
而自从入了宫门之后,宫外的那些东西便再也尝不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