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殿爱妻向来有话直说,刘侍中多担待些。”
李燃却出口截住了他的话,抬眸瞧着他,唇角泛起一丝凉笑,“江府婚嫁之事,和本殿没什么关系刘侍中既有这个心,还是去问江尚书吧。”
一句话,便将刘成涧钉死在了原地,整个人都僵住了,黑白分明的眸子眼神神直直的看着两人,那年撇胡子僵硬的在唇角翘了翘。
还想说些什么,然而两人已嚣张的走远。
江嘤嘤抱着李燃胳膊,耳边还回荡着他方才嚣张的话语,一时间笑得花枝乱颤。
“夫君方才那样说他,不怕他事后报复吗?”
李燃瞧了她一眼,感觉有些头疼,叹息一声道:“嘤嘤以后还是莫要这样莽撞。”
至于报复什么的,他怕是报复不到了。
漆黑袖袍的金丝暗纹在阳光下微微泛起了一丝寒芒,袖袍下骨节分明的指节捏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了紧。
江嘤嘤不知他所想,翘唇一笑,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,悠悠道:“像刘侍中这样的人,这手底下的因私事应当是不少的吧,若是夫君能牵着线摸到一二,再将这些罪证扔给太子和太傅,相信那两位定然要竭尽全力,还朝堂一个肃净。”
这种麻烦不讨好的事情,还是适合太子干。像这种和朝中大半世家对着干,惩恶扬善的事情多适合主角。
他要仁德要功绩,所以在书里面处理这些事情也处理了不少,即便再难处理的事情最后都因他是主角处理成功后,本来不讨好的事也顺理成章的拿到了不少好处。
李燃听出了她话里暗语,抬眼觑了她一眼,没忍住翘唇,攥着她手的掌心也紧
了紧,好声道:“嘤嘤说的是。”
但是瞥向身后时,眼底却带了一丝冷戾的暗芒。这样的人,还是早点魂归故土,他才能放心。
从之前到现在,他已经容许他蹦达太久了。
江嘤嘤见他应下便觉得放心了,他是知道刘成涧是什么样的人的,当然会先下手为强。正好还能借着这件事情,给太子找找麻烦,何乐而不为。
***
傍晚的风伴随着丝丝沁骨的凉意,拂过枝头树梢。酡颜残阳渲染着天边,林间深处鸟儿扇动着翅膀飞回了巢穴。
分明天光还明亮着,营地里却早早的亮起了盏盏的灯,澄黄的光亮增添着层层暖意。
江嘤嘤走在简易的小院中,问路过的婢女:“可曾见到二殿下?”……
江嘤嘤走在简易的小院中,问路过的婢女:“可曾见到二殿下?”
婢女摇了摇头,恭敬的道:“未曾。”
一连问了几个人,也都到没有见到,就连乌暨都不知道自家殿下去了何处。
江嘤嘤眉梢闪过,一丝微妙,脑中立刻就浮现了一个地方。
乌暨还站在旁边,劝说道:“许是见什么人去了,皇子妃安心呆着便是。殿下这样大的人,身边还有武炎跟着,能出什么事?”
江嘤嘤按了按额角,挤出的一个微妙的微笑。她不是怕李燃出事,是怕旁人出事。
抬眼觑了乌暨一眼,江嘤嘤招了招手,把青芜叫了过来让他去准备一扁担豆子来,什么豆子都要一点。
然后语重心长地看着乌暨道:“前些日子殿下还与我提起过,乌将领你有个大问题啊。”
乌暨眼底闪过了一丝迷茫,江嘤嘤摇摇头,看着他道:“你武力在殿下手底下是拔尖的,也熟读兵法,可为什么就是什么事都做不好呢?”
这点乌暨也经常反思,但是总是不得其解。
这时候,青芜已经将豆子都端来了,黄豆黑豆红豆都有。江嘤嘤将这些豆子都倒在了竹扁中,一边对他道:“你就缺在了一点,就是心性不好,还得多锻炼一些。”
“这些豆子,你就坐在这里挨个的将他们都挑出来,并且数出来每个豆子有多少颗,如此可锻炼心性。”
乌暨当然不信,并且他觉得皇子妃是将他当傻子,但是他没有证据。
然而江嘤嘤却让他坐下,道:“这是殿下替你想出的主意,你可切莫辜负了殿下的一番苦心啊。”
乌暨不信,但是他本来守在这里也有些无聊。到底是皇子妃的一番要求,即便是奇怪了些,但好像也对她没什么好处,他先照做等到殿下回来他再问殿下便是。
不就是数几个豆子吗?乌暨自觉自己的心性还是挺好的。
于是他当真就让人拿了几个碗过来,手在了院子里,开始数豆子。
而江嘤嘤已经径自披了狐裘,从院门处大方的走了出去。
***
马厩相隔的有些远,不远处的营地像一条延绵的长龙,伏卧山岭之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