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家是老牌豪门,不仅仅在娱乐圈、互联网、医疗上有极深的造诣,旗下的诸集团还拥有能够影响整个经济命脉的财富。
出差坐得是私人飞机,游玩乘得是私家游艇,衣着由专业的服装设计师订做——
他们活得精致优雅。
但不意味着,私下里不能拥有一些小味。
保姆的中文一如既往地磕磕绊绊。
“先生还说,您穿白衬衣在床上跳舞的样子,一定漂亮极了。”
一霎那,秦生全身的血液仿佛煮沸了的开水直冲头顶,那双淡雅如墨的丹凤眼变了色,羞愤又恼怒。
他不是去美国了吗?
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
难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已经现了?
秦生慌张无措,搭在腿部的手指用力弯了起来,微微泛白。
这种几近透明的材质,明显是用来惩罚他的。
预示着他在这个男人面前,毫无秘密可言。
秦生大幅度抠了几下椅腿,等没力气了,才侧过身,把自己卷成一团缩进躺椅里。
脑中一片混乱,隐隐伴随着耳鸣。
不知不觉,他又回想起初次和楚辞奕见面的场景。
……
大约在五年前,距离艺宫馆不到一百米处。
他高中刚毕业,总盼望着存够了钱能上大学,便在路边搭了个位子给路人画肖像,五十块一张。
其实没多少客人,这里是富人区,旁边就是价值上亿的洋房,路过这里的大多也都非富即贵,压根瞧不上粗制滥造的画作,也不差那点钱。
那时候自尊心强,又不怎么擅长向陌生人搭话,没有客户光顾,摆了几天的摊子,越来越觉得如坐针毡。
后来,他自己都打算放弃了。
可那天,艺宫馆正好在开画展。
画展的主办方似乎颇有地位,请来诸多社会名流镇场面,照理说秦生的摊子离得不近,更不在承包范围之内,应该互不干扰才对,偏偏有些参展的富人挑剔,嫌他摆的摊子碍眼,降低了格调,直接请来了保安。
保安大着嗓门驱赶,把他放在架子上的样品撕成碎片扔在地上,骂骂咧咧,原意是想让客人看到他卖力的工作,没想到弄巧成拙,高亢的分贝把画展的主人引来了。
他是一个长相斯文,带金丝边眼镜的男人,相貌英俊,气质儒雅,看上去非常年轻,才二十出头,身材挺拔,双腿修长,着黑色西装,领带一丝不苟地系着,没有半点的皱褶。
保安的脸色立即变了,低眉顺眼地喊了声:“楚总。”
谦卑、恭敬,呈现出面对秦生时,截然不同的态度。
“我在里面都能听到你的声音。”
男人的语气没有波动,非常平静,保安的额头却仿佛淋了场大雨,密密麻麻全是汗珠。
“有客人举报这个小孩影响了画展,我、我在想办法赶走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