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想笑,可不是没用么,不是最好的药材就最有疗效,更何况还缺了最重要的东西。
实际上,江阔中的蛊毒是最烈的。
而他之所以找到我,也是因为这种蛊毒之后南疆云家才能解。
其中的药引子,就是我的血。
我的身体从小就养着蛊虫,久而久之血液里就多了层毒性,因而能压制住江阔的蛊毒。
可惜了,沈雪意怎么会知道这各种缘由呢。
还把那些药材换成最好的,江阔没有因此过度温补而至七窍流血,都算是福大命大。
江阔见我依然没什么动静,于是讨好地从身后拿出了一串糖葫芦。
「阿罂乖,你给我熬药,这串糖葫芦就归你了。」
我默默地瞥了一眼那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,这是我进京城之后最喜欢的吃食,江阔惯会用这一招引诱我。
他问:「那副药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?为什么我吃完了之后没有用?」
「我也不知道。」
江阔眉头突然皱了一下,下一秒他便舒展开,扬着微笑靠近我。
「没关系,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了,反正你也要留在我身边一辈子,你替我熬药就行了。」
我感到可笑,一个人怎么能在短短数天之内就换了两种说辞。
有了沈雪意之后恨不得把我踢得远远的,现在现药方无用,便又巴巴地黏上来。
江阔伸手把我揽进怀里,然后凑到我耳边。
「阿罂,我好想你。」
说着,他的手便开始不老实地在我身上游走,吻也铺天盖地落下来。
我抗拒至极,恰逢此时突然腹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,蛊毒又作了。
我急急地喘息一声,手脚无力地栽到江阔的怀里,他扣住我的腰,以为我在投怀送抱,于是更动情。
我被他推到床上,他俯身下来时,我刚想开口拒绝他。
结果却看见他猛地面色一僵,紧跟着便急匆匆地从我身上退开。
我有些困惑地看见他遮遮掩掩地捂着自己的下体,心下瞬间了然。
想必是沈雪意那过于大补的用药,亏空了他的精气,导致现在不能人事了。
可笑又解恨。
江阔还在掩耳盗铃地解释。
「今日没有兴致,你帮我把药熬好送来书房吧。」
说着便落荒而逃。
蛊毒疼得我虚浮无力,但我还是笑了。
5
和江阔在一起三年,我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。
对此江阔的母亲一直很不待见我,可他们却不知道,是我自己不想怀孕。
带着蛊毒生下的孩子,如果我死了之后没法对他负责,那我倒希望他别来受苦。
给江母请安时,我远远地便看见沈雪意也在,而且江母还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。
我的步子顿了下,才慢慢走过去。
沈雪意看见我的那一刻,声音突然放得很大:「我和阿阔的婚事不用办得那么大,一切从简就好了。」
江母却道:「那不行,难得我家江阔动了成家的念头,你又这么合我的心意,一定要办得大张旗鼓,十里红妆是必须的。」
我走到近前,江母只看了我一眼,又继续滔滔不绝地同沈雪意聊大婚的事宜。
我坐在旁边就像是空气一般,无人在意。
然而已经坐下,我便不好离开,只得听着她们一言一语地商讨。
从前我进府,从未得到厚待,我只当是他们不善表达情感,原来全是因为没有用心罢了。
半个时辰后,沈雪意终于走了。
我跟在后面慢慢地往外挪步子,突然间不远处响起沈雪意惊慌失措的声音。
「救命啊快打死这只该死的狗!」
我呼吸一滞,疾步走过去,只见一只浑身灰扑扑的小狗不知何时从草丛里钻出来,正围着沈雪意打转。
沈雪意大呼小叫,仿佛那只小狗快要了她的命。
实际上,这只可怜的流浪狗不过是饿了而已,正摇着尾巴想要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