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挣脱开壮汉的桎梏,疯了一样地冲向小乖,这一次谁也不能再伤害他!
棍子开始七零八落地打在我身上,我咬破了嘴唇也不喊一声。
只是盯着沈雪意看,如果我的目光能化为刺刀利刃,她早已死了千百遍。
我死死地瞪着沈雪意,却突然见到她变了表情,下一秒她扶着旁边已经浑身冒冷汗的江阔问:「你怎么了?又作了?」
江阔几乎腿软地跪在地上,这时他终于呵斥住那些壮汉:「住手!全都给我住手!」
落在我身上的疼终于渐渐没了,小乖呜咽地舔了舔我的脸,然后摇着尾巴绕着我走来走去。
江阔捂着心口走到我面前,虚弱得不像话。
「阿罂,药在哪里?乖,告诉我。」
我低头吐出一口血,淡淡地笑了。
「放心,我会给你的,你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。」
7
实际上,给江阔的药我早就准备好了。
只不过里面除了我的血,还加了一些别的药物。
南疆云家特有的虫草,致幻且令人上瘾。
我把药端过去时,江阔已经症状作,浑身痛得坐立不安,表情扭曲。
看到我过来,几乎是抢下了那碗药一饮而尽。
我默默地看着他喉结上下浮动,知道从此以后江阔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。
他不是不想被我用药捆绑住吗?我偏偏要让他这一生都离不开这碗药。
江阔渐渐缓和过来,身体也松弛了许多。
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,还想要来摸小乖。
我不经意地后退一步,表示抗拒。
于是江阔讪讪地收回手。
他说:「阿罂,明日皇上要宴请百官,可以携带家眷,你要不要和我同去?」
我一愣,「宫宴?」
江阔见我提问,竟然露出了有些心虚的表情。
我瞬间了然,他这是在讨好我,现在才说,显然一开始想带去的人就不是我。
于是我没滋没味地说:「不去了,我身体不舒服。」
我这么说完,江阔顿时舒了一口气,甚至有些没心没肺地笑了。
「那下次再带你去吧。」
他甚至连我为什么身体不舒服都没问,却知道在要喝药时第一时间找我…
江阔和沈雪意去参加宫宴的那天,我身上的蛊毒突然剧烈作。
我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蛊虫狠狠地碾过,每一寸血脉都酸疼,像是有人拿一把刀子在寸寸凌迟一般。
直到我的心脏像绞住似的,疼得让我喘不过气,汹涌地呕了一口血出来。
小乖跳上我的床,摇着尾巴舔我,急切地围着我转来转去,仿佛在问你怎么了。
然而我却连抬手摸摸他的力气都没有。
蛊毒的痛绵长无尽。
每一次我感觉到蛊虫在身体里游走,都会想起沈雪意那张可恨的脸,想起沈家一族。
于是带着这份恨意,我从枕头下取出一把短刀,在蛊虫游走到我的腕骨时狠狠地下手。
红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,紧跟着便出现了一只短粗的雪白色虫子,这就是蛊虫。
小乖见到我流血,顿时情绪过激,一边叫一边要凑过来舔我的伤口。
可是我的血里有蛊毒,不能碰。
我吃力地拂开他,把蛊虫放到了一个茶杯里,然后将手腕上的血液滴到里面,直到红黑色的血没过蛊虫。
蛊虫在血的喂养下显得精神十足。
我默默地看着,却想到沈雪意挽着江阔的手臂出门时那副傲慢的样子。
沈雪意,希望我送给你的大礼,你会喜欢。
8
我在昏暗的屋子里饱受蛊毒之痛时,江阔和他的白月光在宫里参加载歌载舞的宴会,惨淡与欢愉的对比实在太鲜明。
然而江阔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时间直奔我的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