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荷晏晏,暴雨暂歇,只剩淅沥的小雨飘来荡去,驱赶了夏日的闷热。
“大人,您是不是从上京来的?”
一总角小儿,鼓了鼓勇气,还是好奇地问了出口。
田埂边的草棚中,一大两小,站着三个人,他们正在躲雨。
“是啊。”
“怎么了?”
高大颀长的男子,低头,微笑地看着身边半人高的孩童。
“上京是什么样的?是不是很多好吃的?”
孩子满脸是对未知的好奇。
上京意味着什么他并不知道,原来上京城只是流传于大人们的口中。
但是这位大人就是来自上京的,以往对大人口中的上京很是模糊,如今见到这位大人后,他们才对上京产生的浓重的好奇。
“有,上京有很多好吃的,一天都不能走完。”
这人正是齐书廷,离他从上京城出,已经过去三月有余了。
此处正是湖州下面的一个城镇,平仓镇,他现如今任这的县令。
“哇!那这么好的地方,大人为何要离开呢?”
旁边的小姑娘听后,咬着手指十分不理解的问道。
小姑娘看着旁边的大人,等着他的回答。
大人穿着的是和他们一样的粗布麻衣,但她觉得,就是和他们不一样。甚至,她觉得连镇上穿着锦衣的盐店老板都及不上大人的半分。
“对啊,村里的老爷爷说,上京城里的大人们,锄头都是镶金的。”
小男孩回忆着补充道。
两个小孩子都疑惑地望着齐书廷,在他们小脑袋想来,真是理解不了。
要知道,每回他们爹娘带他们去镇上一趟的时候,他们可是逛得都舍不得回,恨不得住在镇上。
更别说大人口中热闹的上京城了。
齐书廷有些好笑,真真是小孩子:
“因为我想见的人,她不在那呀!”
两个孩童似懂非懂,脑袋里努力比较着,倒底是人重要还是好吃好玩的重要。
雨下到这会,已经差不多停了,还零星的飘着些细雨。
头顶上的草棚已经吸饱了水,正滴嗒滴嗒的在往下流。
不远处,有几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。
“爹爹~”
草棚里的两个孩童也看到了来人,兴奋的打招呼。
很显然,回来的人中,有他们家的家长。
“大人,没给您添麻烦吧?”
来人身形劲瘦,黝黑的肤色,裤脚卷到膝盖上,腿肚子上还带着些许泥水,俨然是位庄稼好手的模样。
齐书廷笑了笑,赞了他们一句:
“他们很乖,也不认生,倒是教育有方了。”
庄稼人挠了挠头,有些羞涩:“呵呵地!没有就好,没有就好!”
“如何了?”
齐书廷转而朝另外一个回来的人,正色道。
“禀大人,检查了一遍,倒是没什么要紧的。”
那人如实回禀。
去年只是经过了一日暴雨,这村子便生了山体崩塌,所幸的是生在夜间,并没有生人员伤亡。
他们这些日子以来,就是为了查看这庄子的情况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