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连罗聿的死党沈齐喑都问他,怎么都不见你带你家那个阮争一起玩儿。
梦的色调是暗沉的,仿若一部默片,只偶有场景清晰,例如阮争在学校的开学大会上代表初中部致辞,每一个人都看阮争。
阮争的眼神却穿过人海,注视罗聿。
不久后,阮争上了高中,他比罗聿低一级,总在罗聿刚下家教课时,捧着牛奶从他房间门口经过,礼貌地看着门里的罗聿,问他:&1dquo;罗聿,你喝不喝啊?”
终于有一天,罗聿接受了阮争的示好,他招招手,让阮争进了他的门。
阮争要把自己的牛奶给罗聿,说:&1dquo;我再去煮。”
罗聿推开了牛奶杯,问阮争:&1dquo;今天你生日?”
罗聿是听班里女孩子说的,说阮争书桌上礼物一大堆,不知道自己的能不能被阮争收下。阮争的眼神很软,他点了点头,说是。
罗聿没祝他生日快乐,他说:&1dquo;十六岁还喝奶,太娘了点吧。”
&1dquo;那怎么样是不娘呢?”阮争平静地反问罗聿。
不知是自我感觉良好的错觉还是真的,罗聿总觉得阮争对自己是特别的,他觉得阮争对他,和对任何人都不一样。
他在这场梦中,总有一个十分笃定的想法,阮争可能喜欢他。
罗聿和阮争对视了几秒,耸耸肩:&1dquo;不喝奶呗。”
阮争把牛奶放到了茶几上,说:&1dquo;那我不喝了。”
&1dquo;你为什么这么听话?”罗聿问阮争,他喉咙有些紧,心像被一只手牢牢攥着。
因为他同阮争说话时,好像每一时、每一分、每一秒,都在紧张。
而在等待的时间里,场景都变得旖旎起来,梦的度被放缓了,罗聿清清楚楚地看见阮争露出了一个可爱的不得了的笑容,对他说:&1dquo;因为我喜欢你呀。”
罗聿愣住了,他还没有反应过来,阮争就贴着他吻了上来。
&1dquo;罗聿,”阮争如同恶魔一般在他耳边低吟,&1dquo;因为我爱你。”
罗聿从梦中惊醒,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,却没摸到本该躺在他身边的阮争。他抬头看了看netg边的电子显示屏,是清晨五点,他昨晚看着阮争,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,做的梦忘了大半,却依然记得梦里阮争贴着他说话时,他骤然变快的心跳。
罗聿站起来,听得泳池那边有水声,便走过去看。
阮争正在游泳,他听见罗聿的声音,往回游,房间外面还是黑的,天边隐有红光,透着日出的迹象。
阮争游到岸边,钻出水面,把头往后捋了一把,趴在泳池的边缘笑盈盈地抬头看着罗聿:&1dquo;罗先生起的好早啊。”
罗聿看不清阮争的脸,只能看见他眼里专注的光。
他半蹲下去,摸了摸阮争湿漉漉的头,说:&1dquo;梦到你了。”
阮争手一撑泳池边,迈了上去,他穿着紧身的黑色泳裤,湿润的身体泛着莹润的光泽,他走过了罗聿,躺到沙滩椅上去,手肘支起了上半身,很感兴地问:&1dquo;梦见什么啊?”
&1dquo;你十四岁的时候很可爱,”罗聿走过去,拿了一条浴巾盖在阮争身上,在他边上坐下来,用浴巾擦阮争身上的水,&1dquo;真想看一看。”
阮争顿了顿,说:&1dquo;你见过的。”
罗聿一点印象都没有,他把阮争擦gan了,触了触阮争的脸颊,问他:&1dquo;什么时候?”
阮争轻轻按住了罗聿的手,说:&1dquo;你都忘记了,我怎么跟你说啊。”
&1dquo;说了可能就想起来了。”罗聿拉开了一些铺在阮争身上的浴巾,抚摸着阮争的肩膀。
阮争想了想,才说:&1dquo;就是在阿姨捡到我的酒店里,但你没看我。”
罗聿突然福至心灵,心重重地一跳。
他眼前好像突然有一个影像闪过,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幻想,还是真的有这回事,在那个短暂的影像中,当他和沈齐喑走向余心心住的小木屋时,与一个少年擦身而过。
那个少年穿着偏大的衣服,那衣服看上去还挺眼熟,皮肤很白,眼睛很大很圆。他没有留恋,就把目光移开了,好像和沈齐喑说着什么。
少年却依然看着他,他没回头,但他知道那个少年在看他。
罗聿低下头,少年的脸与眼前阮争的脸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