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也只能如此了。”殷倩悄悄松了口气,如此她今日一行方能顺利。
殷栎就明显多了,顿时喜上眉梢,少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庶妹在一旁将她衬成绿叶,实乃天大的喜事。
要不是情景不对,她恨不得叉腰仰天大笑三百声。
殷榕不忿地咬着下嘴唇,奈何她人小位卑,毫无话语权。
殷桦眼含泪花,乖巧道:“桦儿都听长兄的。”
殷怀伦不耐地看了一眼殷桦,心中觉得她无用,这般容易就中招,却也只能耐下性子,吩咐道:“这样吧,四妹妹先于我们一同过去,等到了地方后,再派人送你回府。”
没办法,马车只有两辆,若是抽出一辆马车单独送殷桦回去,那剩下的人都挤在一辆马车上,那像什么样子!
殷桦十分乖巧地点点头,时不时传来几声啜泣声。
殷怀伦还欲说些什么,见状也只能叹息一声,甩袖回前方的马车上坐着,边上的小厮见大爷坐稳,朗声道:“启程。”
殷怀伸和殷怀松一直坐在马车上不曾下去,见兄长回来后脸色阴沉,一时间都有些怕。
无他,兄长与他们的年岁相差太大,又已当差,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同父亲极为相近。
但殷怀伸同殷怀伦一母同胞,不至于特别害怕,当下壮着胆子询问,“兄长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殷怀伦看了一眼两个弟弟,并无多少心情诉说,一个弟弟十岁,另一个弟弟只有八岁,他就算想商议都说不出口。
小厮吉祥见大爷一脸郁气,眼珠子转了转,宽慰道:“大爷无需烦心,四小姐吉人自有天相,定能无碍。”
“你懂什么!”殷怀伦语气不善,若是平日里,殷桦即便是腿断了,他都不会多看一眼,不过是个庶出罢了。
可这庶出配上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要不是外祖父拿着殷桦的小像做了敲门砖,令李尚书来了兴致,他们如何能入得了李尚书的眼。
这马上就到李尚书的寿辰宴,彼时殷桦的脸若还未好,他们殷府定会被李尚书记上一笔,届时吃不了兜着走。
“大爷有所不知。”吉祥并未被殷怀伦不善的语气劝退,见大爷的目光望过来,心知是他立功的时候到了,当即知无不言,“小的方才斗胆看了眼四小姐的脸,想来这四小姐是入了痘诊娘娘的眼。”
“痘诊娘娘?”
殷怀伦自幼熟读四书五经,对于鬼神论者不能说不屑,只能说除了有名的财神爷等等,其他一无所知。
“正是,四小姐的病虽险,却顺,倒还不妨,只要预备些桑虫猪尾即可。”吉祥心中暗喜,他幼时恰好见过这种症状,正好知道如何对症下药。
这不就是他建功立业的时候到来了吗?
果然,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。
“你的意思是说此症不打紧?”
“不错,依小的看,四小姐脸上的症状乍看是可怕了些,但也刚起,不足为惧,不消几日便能好全。”
闻言,殷怀伦的心一下子顺畅许多,看自个儿的贴身小厮也顺眼许多。
只要能治好的病就不是什么大事,如今要担心的是能不能赶上李尚书的寿宴。
接下来的路程一路顺畅,无风无险的到达目的地。
马车刚停下,殷栎幸灾乐祸的声音马上响起,她这一段路程可谓是无比煎熬,然而一想到殷桦马上就要被赶回府,她就止不住的乐。
“有些人呐,命中就是没有富贵二字。”殷栎说着话,得意忘形的在殷倩前头下了马车,没有看到殷倩眼中一闪而逝的阴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