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去哪,就出去玩会儿,会早点回来。”
“我给你煮宵夜了。”
“回来吃!”
“回来吃?回来都凉了。”
“那……”
见江嘉树为难,迎念道:“你吃完我们再出去吧,我等一会。”
江嘉树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妈妈,只好点头。
迎念端坐在客厅沙上,江嘉树上楼去拿东西,小姑夫应该在书房,不在一楼,没露面,迎念也不想打扰他。小姑和他们说完话,便又钻进了厨房里。
不多时,江嘉树下来,到餐桌边坐下。
桌上放着一碗阳春面,热腾腾的。他正要动筷把面消灭,小姑端着一个白瓷碗从厨房出来。
将碗放到桌上,小姑扬声:“迎念,来吃!”
迎念不妨被叫到,愣住,依言过去,就见桌上那个白瓷碗里盛着满满的小馄饨,翠绿的葱花漂浮在汤面上,格外好看。
她半愣着坐下,调羹摆在碗旁,小姑又端了一碟酱油放到她面前,说:“我记得你不爱吃面,你妈说你喜欢虾仁,正好上次包的虾仁小馄饨还有一袋……你不吃醋爱吃酱油对吧?自己看着加……”
江嘉树见她半晌未动,小声问:“怎么不吃?”
迎念抿了抿唇。
她确实不爱吃面,爱吃虾仁,爱吃饺子,爱吃馄饨,不喜欢醋的味道,吃有汤的东西喜欢加酱油佐味,她也喜欢葱花。
小姑做的这些,全都是她喜欢的。
小姑应该是听她妈妈说过,但没想到小姑竟然会记得。
默然稍许,迎念抬头,出声:“小姑——”
被叫到的人闻声回头。
她温声说:“上次过节我和爷爷吵架,那回,我不是故意要骂嘉树哥的,我只是在气头上,然后嘉树哥又离得近……对不起,您和姑父别生我的气。”
小姑站在厨房门口,明显一愣。
江嘉树更是差点呛到,不仅是被迎念那句“嘉树哥”惊到,更是被她服软的态度吓了一跳。
迎念和迎老爷子吵了那么多年,什么时候服过软低过头?迎家上下,又有多少人听她说过“对不起”?
这还真是破天荒了。
“……没事。”小姑长叹一声,笑了笑,“小姑骂嘉树不是因为怪你,我是希望他能像你一样,学学你身上的优点,我就是怕他不争气。小姑知道,你和你妈都不容易……”
不等迎念说话,小姑又说:“好了,趁热吃吧。你俩还要出去玩,早点去早点回,太晚了不安全。”
说着,她进厨房去洗锅。
迎念拿起调羹吃馄饨。
江嘉树滋溜一大口面条,“怎么样,我妈做的好吃吧?”
迎念斜他一眼,“好吃又不是你煮的,得意什么!”
江嘉树仍旧死皮赖脸地笑,迎念不理他,安静地吃东西。
面皮劲道,虾肉鲜美。
一口一口,心里许多褶皱,仿佛也被温热抚平。
……
迎念和潇潇没有订到同一家酒店的房间,原因是潇潇临时增加工作,不确定能不能到场,直到比赛开始前一天才火急火燎把所有东西都弄好,差一点门票都要作废。
暑假出游的旅客多,等潇潇订房间的时候,迎念住的那家酒店已经客满。
没能住同一家酒店并不妨碍她们看比赛的热情,如以往一般,迎念和潇潇各自安顿好碰面,再去和群友们汇合,确认过灯牌全部收货完毕,迎念兑现之前的承诺,请大家吃了一顿美餐。
比赛当晚,一群人拿出了十万分的斗志,在观众席为sf加油。他们做的灯牌精巧别致,sf的队员们上场前纷纷朝观众席看来,易慎还很是开心地朝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。
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以sf胜利告终。迎念心满意足,如果不是时间已经不早,怕是还要和群友们再去尽兴庆祝一番。
倒有几个人提议去吃夜宵,潇潇响应,迎念却婉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