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有良深感對不起林雲香和孩子,恨死往他兜里塞手鍊,懷上他的孩子,破壞他家庭的女人。所以林雲香說什麼他都認為有道理,就是要他的車和公司也是應該的。
「告訴你爸媽,想小北了隨時可以過來,但不許帶家去。」林雲香朝兒子看一下,「我不想小北聽到一些風言風語。」
小北像媽不像爸,誰見著誰誇他長得俊。李有良甭提多得意。
李有良聞言越發羞愧,摟住兒子:「爸爸對不起你。」
小北好奇地問:「爸爸又要有孩子了嗎?」
李有良神色一怔,看向林雲香。
林雲香:「從我們領證到現在沒跟兒子說過你半點不是。再說了,我傻呀,你能賺錢,我叫兒子仇視你,以後你的錢他一分落不著。」
林雲香跟李有良說過爹媽對她乾的那些事。當時是怕李有良偷偷給她爹媽錢。李有良因此知道林雲香為什麼得點錢就存起來,還把錢攥的很緊——窮怕了。
李有良聞言相信林雲香為了他的錢也不會當著兒子的面罵他。否則那天也不會忍著怒火先把兒子支的遠遠的。
小北拉一下他的胳膊:「爸爸,我同學說的。」
李有良和林雲香齊刷刷看向兒子。
小北轉向媽媽:「我知道什麼是離婚。我好幾個同學爸媽都離婚了。一個她媽媽不要她了,一個她爸爸不好,打她媽媽,說她不是個男孩子。媽媽,為什麼不是個男孩子就要挨打?」
這可不好解釋。
李有良:「她爸爸想打她媽媽胡亂找的藉口。」
小北相信:「爸爸還沒回答我。」
李有良心虛了一下:「爸爸有多少孩子都最疼小北。」
林雲香:「血緣關係斷不了。爺爺奶奶也是你爺爺奶奶。」
「姥姥姥爺為什麼斷啊?」
李有良差點忘了問林雲香這都是怎麼一回事。
林雲香希望李有良倒霉,比如被那個女人甩了,那個女人懷的孩子不是李有良的,李有良以後得替人家養孩子。但她不希望李有良破產或癱瘓。
林雲香希望爹媽以後沒錢或病了來鬧,李有良有能耐幫她一把。林雲香也沒瞞他,從到大雜院那天說起。
李有良聽到「不要臉」等字眼,氣得霍然起身。小北嚇一跳,李有良慌忙坐下哄兒子。
林雲香繼續說,包括嫂子穿她的羊毛衫,他買的酒被她哥嫂拿去走娘家。她買的五糧液和香菸被哥嫂鎖屋裡。她爸認為她的錢是老林家的以及還是趙大媽看不下去送他們上公交。
林雲香沒提「相親」,省得節外生枝。
李有良:「我以前就覺著他們不像樣。沒想到這麼不要臉。」低頭對兒子說,「不是你媽跟姥姥姥爺斷了。是你媽想斷。他們要是不想斷也斷不了。」
小北很擔心:「那怎麼辦啊?姥爺好嚇人,要打媽媽。」
李有良:「你平時在學校里玩兒,聽媽媽的話。爸爸把呼機號寫給你。以後有事叫傳達室大爺給爸爸打電話。」
林雲香見他不再想著復婚:「你是不是快結婚了?」
「沒那麼快。」李有良打算哄哄她,看看能不能把孩子打了。
林雲香實在好奇那個女人看上李有良什麼:「你沒錢沒房,她還跟你?」
李有良心中一動,他怎麼沒想到。
「桌上有媽蒸的饅頭包子,又給你拿點米和紅棗,你用電飯鍋煮點粥。」李有良說著話把小北遞給她,「爸媽在家等著。他們擔心你被岳父打。我得回去跟他們說一聲。」
小北揮揮小手:「爸爸再見。」
李有良高興的摸摸兒子的小腦袋:「爸爸改天來看你。雲香,這幾天別太早出去,爸媽可能給你們送飯。」
「等等。」林雲香叫住他,「房門鑰匙。」
李有良:「回去就給爸媽。」
此時的李有良心裡最重要的是林雲香和小北。他不希望那個女人尾隨他到這兒。回到家李有良就把鑰匙給他媽,大概說一下林雲香在娘家受的委屈。
李母絲毫不感到意外,比起前兒媳婦她更關心孫子:「小北就跟著雲香了?以後不來了?」
李父瞪兒子:「來幹什麼?被他後媽糟踐?」
李母不敢言語。李有良夾著皮包出去,他媽忍不住追出來:「又去哪兒?」
「要帳!」
李有良手漏大方,借出去的錢不少。以前不好開口,如今再丟臉也沒有「流氓罪」丟人。他趁機到朋友家哭慘,林雲香知道那個女人有了,叫他拿錢,否則以後甭想見兒子。又跟別的朋友哭窮,那個女人敲詐他。
寬闊的四合院裡響起震天的笑聲,在廚房刷碗的周佩蘭奇怪,問給孫女沖鹽水瓶的老伴兒:「你兒子笑什麼?發財了?」
任覺頭也不抬,塞上橡皮塞:「他錢多的沒地兒花了,發財能叫他笑成這樣?」朝外吼,「任維東,依依的溫水袋你拿哪兒去了?」
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現在廚房門口,遞出一個紅色溫水袋:「沖了鹽水瓶還要溫水袋?」
「一個哪能把她的被窩焐熱。」任覺老同志見兒子任維東另一隻手上拿著一盤鞭炮,「鍋都刷好了你拿鞭炮幹嘛?飯後放炮?」
名叫任維東的男人又露出笑意:「我高興。」朝堂屋方向喊,「依依,跟爸爸放鞭炮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