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出生到现在，沈笙歌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暴雨。
真的像是有人在空中泼水一般。
不一会儿的功夫，外面已经是水泱泱一片。
幸好的是，这破庙虽然破败，但地势却高，暂时淹不到众人。
众人看着破庙外面，神色恹恹。
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破旧烂的衣服。
傅落衡瞧着悠闲倚靠着门框的沈笙歌，开口询问：“你的条件？”
沈笙歌回神，看向不知道何时到了自己身边的傅落衡，有些愣，什么条件？
片刻后，她反应了过来。
“一纸和离书。”
傅落衡难得眼中划过一抹不敢置信。
“现在要？”
沈笙歌面无情绪：“随时都可。”
她只是答应了系统，保住男人的命即可，又不一定非得做他的妻子。
“好。”
“那先提前谢过王爷了。”
傅落衡点头，看着沈笙歌风轻云淡的模样，不知道为何心头竟然有些堵。
这不一直都是他想要的吗？
可如今，这心里怎么这般不是滋味？
他的话语便有些仓皇：“如今没有笔墨，待到古城之后，我……”
沈笙歌随意摆了摆手：“好。”
古城，是他们流放的目的地。
傅落衡回到傅落盈和孙凝脂身边，脸色有些难看。
二人交谈的声音甚小，所以并未有人听见他们的交谈内容。
“大哥，你们刚刚说什么了？”傅落盈满眼好奇，小声嘀咕着，“嫂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呢，不过挺招人喜欢的……大哥，你想什么呢？”
傅落衡回神，看着面色担心的妹妹和娘，他摇了摇头。
“无事。”
他其实在想，一个人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。
虽然流放不过几日，但沈笙歌好像从来不粘着自己了。
她嫌贫爱富？
不对，若真是如此，她在流放之日便应该提出要和离书了，即使是现在要，她也能免于流放之罪。
可她显然并未离开的意思。
脑海中忽然想到她说过的话，关键时刻，会救自己一命。
她留下来，是为了自己？
可这一路上，她从未对自己关心分毫。
他眯了眯眼睛，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