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按道理来说,所有被流放之人都应戴以镣铐枷锁。
但老皇帝为了显示自己对傅家仍念及旧情,故免去了这一项。
此时因怕傅六家的再次害人,所以宋九等人给她上了枷锁。
所有人看着傅六家的头和双手被牢牢地禁锢在那沉重的枷锁里,都忍不住心头一个激灵。
“呜呜呜,呜呜呜。”傅六家的想要挣脱,却根本无法挣脱,只是一动弹,那镣铐便哗啦啦作响。
所有的人听得心头一沉。
这一晚上的觉,注定睡得不安稳。
翌日清晨,众人继续上路。
这次轮到傅六家的走到最后了。
她嘴巴依旧被破布堵住了,可是那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沈笙歌等人。
看得人后背毛。
傅落盈忍不住抹了一把自己的手臂,拉着孙凝脂的手:“娘,那个傅六家的眼神,好瘆人。”
让她浑身忍不住起鸡皮疙瘩。
孙凝脂亦是有些心惊胆战,但她还是强自镇定安慰傅落盈:“盈儿,这事情和你无关,你无需害怕,是她咎由自取。”
在王府时,她为人心软和善,又因着有那么一丝亲戚关系,她也怕面上过不去,便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如今看来,自己当初的放纵竟然造成了今日的祸患。
若衡儿他们真的因此丢了性命,她如何去九泉之下面对傅家的列祖列宗?
思及此,孙凝脂的手因为后怕而颤抖,但随即紧紧地攥了起来。
环顾了一眼四周,那些人或多或少皆受到过傅家的恩情,可这一路来,他们的表现……
甚至,孙凝脂相信,一旦有机会,他们的做法有可能比傅六家更过分!
她不能再软弱下去了。
她要护好了自己的孩子。
孙凝脂的变化倒是出乎了沈笙歌的意料之外,看着她坚毅的目光,她嘴角微微勾了勾。
为母则刚。
今日依旧是傅落衡拉着小板车,但沈笙歌三个人却没有坐着,而是悠闲地走着。
孙凝脂在安慰完傅落盈之后,便被拉着去拔野草了。
沈笙歌忍不住凑到了傅落衡的身侧。
“那日你也瞧见了?”
那日在救治傅六家的时候,她曾掏出一包东西,然后慌里慌张地塞回了袖子里,才掏出了十个铜板来。
傅落衡点了点头。
“也或许,她真的是用来毒老鼠的?”沈笙歌甚至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,那有可能是她用来自杀的。
毕竟流放途中,谁都说不好会生什么。
与其活着痛苦,不如死了痛快。
“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。”傅落衡语气很淡,却带着几分决绝。
他不允许有任何危险家人的事情生。
若早知道那是砒霜,他早早地该解决了傅六家的。
闻言,沈笙歌挑了挑眉,仿佛看到了那个杀伐果决的战王爷。
“倒是我妇人之仁了。”
她扶了扶自己的脑袋,摇头失笑。
“嫂子,这是草药吗?”傅落盈拿着一株蒲公英跑了过来。
这么常见的蒲公英,他们竟然也不知道?
“它叫蒲公英,既是草药,也是野菜,如果再见到的话,多拔一些。”
傅落盈眼睛瞬间盛满了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