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明明是好话,怎么就听着这么别扭?
傅落衡认真地看了一下沈笙歌的脸。
后者的脸上露出比珍珠还真的真诚来。
有她保护着,他能不安享晚年吗?
众人见那村子里没有了危险,也都松了口气。
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”
听见众人的喃喃声,沈笙歌忍不住挑了挑眉头。
这人啊,真是矛盾的集合体。
对陌生人的安危提心吊胆,对自己人万分防备,甚至暗中残害。
一夜好梦。
翌日清晨,众人走进了村子里。
严桥村是他们的必经之路。
村子里很破败,有几个早起的老人在收拾一片狼藉的街道,看着宋九等人经过,他们先是愣了下,随后便接着扫地了。
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。
也对,他们怕是见过许多的流放之人吧。
就在此时,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喊住了他们。
“官爷,官爷……”
宋九停下了脚步,看向来人。
“你们可是往西北方向走?”
宋九点头称是。
那老人家脸上却摆了摆手:“不要往那个方向去了,那里有土匪强盗……”
“我们朝廷流放的……”
犯人两个字还未说出来,便被宋九扫了一眼,那人悻悻地闭住了嘴巴。
众人也忍不住朝着他翻了个白眼,怎么,当囚犯,很光荣吗?
“老人家,我们是朝廷的人。”
谁知道听见这话,那老人家却笑了,接着摇头:“他们凶狠残暴,多少从这里经过的官差都被他们宰杀了。”
众人只觉得汗毛倒竖。
宰杀了?
宰杀牛羊似的那样宰杀?
虽然他们并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,但却清清楚楚地在老人的眼睛里看见了肯定的答案。
有人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就是昨天晚上那伙人?”
老人愣住:“你们知道昨天晚上?”
“等等,难道昨天晚上就是你们救了我们?”
宋九看向傅落衡,后者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。
宋九摆了摆手:“老人家,我们昨天晚上在赶路,并未救过你们,你们昨天晚遇到危险了吗?”
老人眼神里划过一抹失望:“那伙人就住在西北方向,占山为王,时不时地便下山烧杀抢掠,手段十分残忍。”
傅落衡皱了皱眉头:“县太爷呢,不管吗?”
“哎,那县太爷若是管的话,我们也不用搬迁到这里了。”站在老人家身边的是一个年轻人,他愁苦着脸,“县太爷和那些土匪蛇鼠一窝,我们多次告状,都被打了回来。这不,村子里能走的人都去了隔壁肃县了,这严桥村眼瞅着也要人去村空了。”
“那些人,大概有多少?”
听见这话,年轻人有些惊讶,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口:“具体数目我们是不知道的,大概两百多人吧,多是亡命之徒。”
“所以,你们还是别往那个方向走了,若是能够绕远的话,便绕个远吧。”
虽然走的远了些,但好歹能留下条命。
年轻人搀扶着老年人,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。
此时那些收拾扫地的老人家也离开了。
偌大的村子忽然变得空荡荡的,想到刚刚老人家说过的话,众人只觉得一阵头皮麻。
他们可不想落得个被人宰杀的下场啊。
“官爷,要不然,我们绕道走吧。”
此言一出,所有人纷纷附和。
“是啊,是啊,咱们还是别往前走了,若真的被那些强盗捉了去,怕是连个全尸都不能留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