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闲的半日转眼就过去,很快便是又一日,风蚀澜一早就收拾行装,预备离开此间。只听外面吵吵嚷嚷,似乎有人打上门来。
这又是何事?风蚀澜皱眉,本待先探听,不想房门很快被从外面推开,是李尚书一行,李尚书脸色不豫,眉头紧锁,眼中有血丝,冷着眼睛看她,倍显凶神恶煞:“风蚀澜,我李家尽力尽力好好待你,自问没有对你不住的地方,你枉为神医,好狠毒的心肠,为何要害我夫人性命?”
这又是从何说起。风蚀澜不明白,不知道这些人闹得又是哪一出,干脆抿嘴不辩白,先看戏再说。
“他们劝我这蒸汽一法,不曾听说,古书也没有记载,劝我不要贸然轻信于你,没想到我的一意孤行,竟纵容你害死了我的夫人,风蚀澜!我要你纳命来……”
有两名丫鬟抽泣着上前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边哭还推搡风蚀澜,异常伤心:“你不是神医吗,不都说医者父母心,你为什么,为什么要害我们夫人?”
一群人乱糟糟的,但风蚀澜听明白了缘由,她有些茫然:“李夫人死了?”
怎么会!
“你还有脸提我们夫人!”管家婆子上来就要撕扯她,一张脸上涕泗横流,“你到底什么居心!”
“暂且关到地牢里,不要伤她,免得日后追究起来,说我们动用死刑,反而是我们的过失。”那李尚书说得干脆,风蚀澜见左右躲不过,避开众人的手,肃然道:“我自己走。”
她稍稍整理了仪容,理裙角的时候,装不经意拂过桌面,将一个小瓶收拢在袖中。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,前路凶险,她必得有依仗。尤其是空间用不了的当下……她在琴川,也不知道席温玉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消息。
匆忙之中,她竟连死去的李夫人都来不及见上一面,连尸都不让她看吗?可若真是她害死了人,她连探查的资格都没有吗。早上那情形,不像是有假,可她也自信自己的医术,若有什么纰漏也不至于第二日立死,难道是李夫人还有什么隐疾?
她在牢中抱膝坐了许久,这里背阳,不见天光,异常潮湿,四周时不时传来爬虫窸窣的声音,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姑娘,你是犯了什么差错,得罪了此间主人啊?”
黑暗中有苍老的声音传来。风蚀澜寻声望去,她进来的时候就观察到还有数间空牢房,猜测过可能有其他人,没想到果然。这个李尚书,在私宅修牢房,不算是违逆之举吗?
“他们说我治死了人,”风蚀澜轻轻开口,语气里听不出什么,“老伯你又是谁?又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?”
“嘿嘿记不清了,老头子得罪他的事多着呢,那个狗官心眼太小,我也不知道他是计较哪件,还是事事都计较。”
“他们说你治死了人?是谁?难道是那个狗官?”
这老人颇为健谈:“不对,如果是那个狗官,谁会来管你?感谢你都来不及。”
“他的夫人。”
“是她?不应该啊,看面相她可是个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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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小羡活的,竟死在狗官前面,难道是被狗官气死的?(touz)?(net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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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认识,我们一个地方出来的,哎,当年阿霞她啊,论模样也是我们十里八村有名的,勤快又能干,样样都好,只是眼瞎,竟跟了李贤这个狗东西,可怜老头我,当年还帮她锄了好几亩地,造孽哟。”
听他这么描述,风蚀澜才觉察到不对,虽然这府邸中的众人不欲多讲,但李夫人出身农家是她听过的,当年还是她以农桑供李尚书读书,后来李尚书高中,深感糟糠不易,八抬大桥迎回京城,被传为佳话。……
听他这么描述,风蚀澜才觉察到不对,虽然这府邸中的众人不欲多讲,但李夫人出身农家是她听过的,当年还是她以农桑供李尚书读书,后来李尚书高中,深感糟糠不易,八抬大桥迎回京城,被传为佳话。
对,李夫人做了十数载农活,虽然过了数年,但手上身上怎会一点痕迹也无,她见过农妇手上的老茧,还有粗壮的关节,可李夫人的身体竟是那样年轻?就算是日后将养,却也很难恢复到现在的程度,这便是她之前觉察到的不对劲。
自己所见,自己所诊的!并不是李夫人!那么死去的那个……
是了,正因为不是李夫人,所以众人对她才没有那么上心:刚见面管家就忙着介绍景色,而非病情;这人的药方管家婆子也不注意收拢;医者们也说不出个门道;而那些贴身侍女……
她们不敢看她的脸,是因为害怕!围了重重帘幕,不准太多外人窥见,贴身的几个噤若寒蝉:因为她们害怕,她们害怕知道秘辛的自己会是牺牲品……
可为什么要算计她风蚀澜?她陷入沉思。
风烛澜听着老头的话,有些疑问,尚书大人为什么要安排假夫人来骗自己给她治病,然后诬陷自己把假夫人治死了。
她问老头:“兵部尚书为什么要这么做?为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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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