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乔狐狸的话能信,猪都能上树了。”
“我跟他玩了一场真心话大冒险。”
北岸面露惊色:“所以她不是乔家培植出来的对付你的杀手?这就奇怪了,那她怎么知道小暖的那些秘密?”
傅澜城道:“这就是我把她安置在傅家的原因。”
北岸瞬间明白了傅澜城的用意,他朝傅澜城竖起大拇指:“奶妈是特种兵出身,她嗅觉明锐。我相信要不了多久,奶妈就能把她的秘密扒光。”
傅澜城点点头:“嗯。”
楼梯间。
时言驻足聆听着傅澜城和北岸的聊天,血管宛若灌进一场暴风雪。
原来在他们眼里,她的存在竟然对他们造成如此大的困扰。他们视她为定时炸弹,洪荒猛兽。傅澜城对她的好仅仅是因为不想欠她人情?
两次舍命相救,都打动不了他的心。
泪如决堤的洪水泛滥。
刚才的眼泪是感动;可此刻的眼泪,却全是伤痛。
时家。
曾经欢歌笑语的和谐美满的家庭,如今却被阴郁笼罩。时欢不明白,为何时家会遭遇这样的变故?
时枣就好像破布娃娃一般,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,任人叫她,都不应答。
时夫人则如祥林嫂般喋喋不休的抱怨着:“想当初,我们一家三口,父慈子孝,幸福美满。可是自从时言回来后,我的时枣就倒霉不断。枣儿一开始是丢了事业,然后丢了爱情,如今连命都快保不住了。这时言的命,分明就克我家时枣啊。
老爷,你必须把时言撵出时家,让她永远也不要回到时家。否则我们时家就会遭到她没完没了的报复。现在是时枣,以后就是我和你。”
时欢听得胆战心惊,对时言那点所剩无几的内疚,被时夫人三言两语的耳边风吹得烟消云散。
为了驱逐时言在时家留下的恐怖阴影,他痛定思痛后,终于做出重大决定。
“好,我听你的。我们把时言驱逐出这个家,从此我们一家人,就像从前一样快快乐乐的生活。枣儿,你要振作起来,以后你依然是时家的大小姐。你也别灰心,爸爸一定帮你谋一段金玉良缘。”
时欢一厢情愿的以为,只要他把时言撵出时家,那时言对时家的伤害就会到此为止。
隔天,时枣重新入驻时家公司,并成为股份仅次于时欢的大股东,职位可谓连升三级。这在商界引起不小的轰动。
对于这从天而落的惊喜,竟然真的破天荒的治愈了时枣的伤痛。她总算是从剧变的阵痛里走出来。恢复了往日的神气。
另一边。
时言履行了自己的承诺,回到傅家陪伴奶妈。与其说是时言陪伴孤苦的奶妈,倒不如说是奶妈陪伴郁郁不得志的时言。
时言心情不好,惜字如金。奶妈觉察到她的不快乐,主动提出让时言陪她去逛街。
“小暖,奶妈好久没有去逛商场,你陪我去吧。”
时言是个孝顺的姑娘,虽然她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,可是为了让奶妈开心,她欣然应道:“嗯。”
她们来到傅氏集团旗下的商场,在这里,她们好巧不巧,偏偏碰到时言最不想看到的一家人——时欢夫妇为了让女儿开心,带着时枣出来血洗商场。
时枣手上提的任何一件购物袋,都比时言全身上下的衣物加起来还贵。
时言看到重获宠爱的时枣,她握着奶妈的手不自觉的用力起来,差点把奶妈的骨节折断,原本清明的眼睛瞬间布满暗黑的冷光。
陪她一起逛街的奶妈觉察到她的异常,刚要开口询问时言遇到谁了,就听到时枣挑衅的声音:“妹妹,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。这商场的东西贵的很,妹妹两手空空,想必是没钱买这里面的东西吧。不如这样,姐姐大方一回,我这的购物袋你选一件,就当我这个姐姐送你的礼物?”
时言淡然道:“我跟你不一样,我不夺人所爱。”
时枣吃瘪,怒气喷薄。
“爸爸,你看看妹妹,我好心好意送她礼物,她就知道挖苦我。”
时欢望着时言寒酸的衣服,同样是自己的女儿,可待遇却是天差地别。时欢顿觉尴尬。“言言,要不爸爸给你钱,你也买几件衣服。”时欢小心翼翼道。
时言很有骨气道:“我不会用你的钱。”
时欢脸色铁青。
时枣抓住机会撇开和时言的关系:“时言,既然你那么有骨气,以后你遇到困难就别再来找爸爸的。”
时言忽然意味深长的笑道:“放心吧。我以后就算做乞丐也绝不会登你时家的门。不过,希望你们也能和我一样,永远别来打扰我。”
说完,时言就握着奶妈的手要走。
奶妈却忽然拍了拍她的手背,示意她稍安勿躁。然后她走到时欢面前,温婉的笑道:“老婆子我眼瞎,可我大概猜到先生的身份,是靠做房地产起来的暴户时欢先生吧?”
“你是?”时欢惊诧于这个美丽的中年妇人竟然知道他的名字。
“我是谁不重要,我只想告诉你一声,你弃之敝履的言言,是我这个瞎老婆子的心头肉。既然她希望和你们互不打扰,那就请你们一家麻溜点滚粗她的世界。以后若是再来骚扰她,我定让你时家彻底消失在帝都。”
“你谁啊?”时枣气呼呼的挺在奶妈面前,出言不逊道,“一个瞎老婆子,敢跟我爸叫板,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?”
几名保镖忽然走过来,毕恭毕敬的请示奶妈道:“夫人,需要帮忙吧?”
奶妈转身问时言:“丫头?要不要教训教训他们?”
时欢和时枣他们的脸色瞬间就好像吃了一坨屎似的。没想到这个瞎老婆婆,竟然是隐藏的大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