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娘以前就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绣娘,这些东西我从小就耳濡目染的。”绵竹嚷嚷道。
月姑见状,也皱紧了眉头:“少夫人,也许这是有什么误会。奴婢去禀报夫人,看看是不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下人贪了金丝线,用这种劣质货来糊弄咱们。”
“你去了有什么用?”贺兰芝挑眉,“线是方嬷嬷送来的,你敢说是她动了手脚?”
她已经可以猜到,假如她们拿着丝线去兴师问罪,那老婆子便能一口咬定,她送东西过来时还是好好的。
可若是真用这丝线绣了佛幡,只怕到时候佛幡坏掉,祝李氏更有说辞!
总之不论怎么做,祝李氏都能抓到她的错处。
王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,忧心忡忡的看向贺兰芝:“要不趁着绣坊还没关门,先去买些应急吧。”
贺兰芝握紧了腰间的钱袋子,里面除了三两碎银,便只有祝武宣的私印和锦绣庄的钥匙。
她这些年挣的银子,都是有多少就用多少,几乎全给贺兰晨看大夫抓药了。
而她嫁进来,小江氏更是连一块铜板都没给她,她娘的嫁妆都还在小江氏的私库里呢!
可谓捉襟见肘!
王澜似是看出了贺兰芝的担忧,转而提议道:“绣坊离相府较远,应该也来不及了。我房中还有些没用完的金丝,不如先拿来用吧。”
“正好,我也有。”
“姐妹们看看手上有没有多余的,都拿来吧。”
她们平日待在荆园里,极少有机会出门。平时没什么事情可做,都会在房中绣几件帕子锦囊之类的,打时间用。
祝武宣人虽然混蛋了点,但对她们很大方,这些金丝银线也没少给过。
不一会儿,姑娘们七七八八拿来了各自的私藏。
王澜翻阅佛经,绵竹教姑娘们用什么绣法才能绣得又快又好,月姑也在一旁给她们端茶倒水,尽量保证大伙儿能不分心。
贺兰芝看着深夜里还在挑灯工作的众人,心里划过一道暖流。
她没想到昨日无心的一句话,能引来这么多人帮助她。
透过烛光,她暗暗地想,如果这些姑娘们离开了相府没有去处的话,又该怎么办呢?
……
两日后,荆园。
绵竹伸了个懒腰,看见贺兰芝回来,便笑道:“少夫人,你检查检查吧,都已经绣好了。”
王澜没好气的摇摇头,指着自己手上那块儿:“好你个绵竹,叫你帮帮忙你也不帮。都绣好了,那我手上这块儿算什么?”
“那自然只能算王姐姐手慢呀。”绵竹吐了吐舌头打趣道。
几人看着又是好笑又是心疼,这几日就数绵竹出力最大了。
贺兰芝抿嘴一笑,对月姑招了招手:“不急,还有一天的时间。大家都歇一歇吧,我和月姑去外面买了些好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