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头看一眼他手里捏着的铁皮吹风机,陆娇关上衣柜转过身,手抬起到他肩上,手指轻轻去摸碰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,还微微泛红的水眸对上他黑眸,她笑问一声。
顾遇深眸不说话,只掌着她腰的大手微微收紧。
他眼眸带着火,眼神像要把她生吞了,陆娇心里憋不住想笑,她抿唇敛一下要上翘的唇角,说一声:“先给我吹头发吧,表现好了再说。”便拉开他手离开了衣柜。
夏天头发湿着不会冷,但披在身上总是不舒服,顾遇拿吹风机出来本身就想给她吹头,闻言他跟着她过去笑应道:“床边就有插座,你躺着,我给你吹。”
这房子装修是陆娇画的图纸,线路怎么走线是参照家居馆样板间来,她知道床头柜那装了插座。
陆娇这会儿也懒得动,她眼眸瞥一眼,去到床上,把头发往后一撩,躺下了。
身上的裙向上爬一截,大婚的日子,床铺的是大红暗印花床单,横在床中央的一双长腿白得比上等羊脂玉,自上站着去看她,美得颠倒众生。
只让人想到一些古装剧和戏文里描写妖姬时会出现的成语。
顾遇鼻尖微微痒了一下,喉咙更干渴。
“站着做什么?”感觉男人一直没动,陆娇微转脑袋看向他问了声。
“没。”
他轻舔舔有些干的唇应一声,过去插上吹风机的电坐到了她床边。
“躺我腿上吧,这样好吹。”陆娇看他一眼,没和他客气,头稍稍一抬,搁他腿上了。
吹风机打开,电风的噪音在安静只有空调风声音的屋子里呜呜吹响。
陆娇头发很长时间没剪过,已经长到腰,她头发发质好,墨锻一样又稠密,吹头发很费时间,需要一边吹一边拿梳子或者手去顺。
陆娇最讨厌就是吹头,顾遇却喜欢的紧,喜欢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,她柔顺的发丝没过他指缝的感觉。
他一边给她吹着,时不时去给她按按头,嘴上柔声问她:“舒服吗?这样的力道还可以?”
吹风机里是热风,但屋子里开了空调,并不热,只吹得人昏昏欲睡,再加上他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捏,陆娇眼皮渐渐发沉起来。
顾遇注意到她眼皮一颤一颤,浓卷眼睫随着那颤轻轻煽动,他看一眼手里已经干的发,关了吹风机。
心里很想,但看着她眼眸轻阖的恬静睡颜,那些躁动似乎慢慢被抚平。
看一眼边上立柜的座钟,指针已经指到正中以后,把吹风放去边上,长臂伸过去按掉边上的床头灯,他抬手把她揽抱起,搂着怀里人准备躺下。
这时怀里人突然抬起头,香软的唇含住了他的嘴。
“顾老板表现还不错,应当予以奖励。”
清丽带笑的嗓音在关灯后安静的屋内响起,明晃月光透进的屋内,姑娘眼眸明粲,像有细碎星石耀在里面。
“感谢媳妇儿奖励。”
一瞬愣怔之后,顾遇低笑出声,他手慢握过她腰,迎向她唇加深了这个吻。
一室银辉里,又热闹起来。
疯了一晚上,到外面天色泛白才睡,第二天理所当然爬不起来。
朦胧中感觉身边有人醒了,掀一掀眼皮,想睁开眼,没成功,感觉肩膀被轻轻拍了下,听到一声:“乖,还早,继续睡。”便不再理会,蒙头大睡过去。
顾遇看着,宠溺的低笑了下,手轻抚了会儿她柔嫩面颊,看一眼外面大亮到刺目的天,他轻手轻脚起身去把窗帘拉拢,去了卫生间洗漱。
这次结婚,两个人都给自己安排了七天休假。
除开前面准备的四天,还有三天可以休息,但也没办法完全休息。
婚宴办了,后续工作还有许多,宴席请的酒店大师傅来做,桌椅凳子也是酒店那边,昨晚婚宴结束太晚,东西都没拉走,说好了今天早上过来。
顾齐今天要去工程公司那边上班,婶娘为他婚事接连操劳奔波了一个月,累得腰都快打不直,他休息的空挡不可能还继续让她受累。
洗漱好换好衣裳下楼,常庆芳比他还早,已经把早餐端上餐桌,正在摆碗筷,看他下楼,她招呼道他:
“起了?过来吃早饭,刚才酒店那边电话打来,说十点过来拉桌凳。”
常庆芳没问陆娇,昨晚楼上到天亮都还听见走动声响,想也知道起不来,想到什么,她不由看了眼顾遇:
“娇娇还小,你还是稍微悠着些。”
“我问过了,她这回估分挺高,大学十有八九没问题,我给你那袋子东西记得用上,用完了自己拿结婚证去领,你可别毛头小子,把人耽搁了。”
“要宝宝也不需要那么着急,四年后你也就三十,还可以生。”
顾遇拉椅子的手一顿,家里已经尽量做了隔音,但小洋楼是老房子,再怎么做隔音有动静也听得见。
“嗯,我知道。”
顾遇烫着耳根含糊应一声,没看到顾齐人,他问道:“小齐呢?”
孩子早理事了,常庆芳也就点到为止,她没再说什么,拿一根油条咬一口,回了顾遇:“一大早就走了,说是那个若若有什么东西落这边了,他给送过去。”
常庆芳说到这儿,犹豫了下:“三剩,小齐和那个若若他们两,你觉得有可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