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玄鹤是有点懵的。
他不知道沈南星想要干什么。
如果是唠嗑，他不介意。
如果是动手动脚，那么别怪他手下不留情。
“师兄，麻烦坐在椅子上。”
哪怕顾玄鹤被控制，沈南星依旧很礼貌。
一张小巧的圆桌，上面有茶水，也有点心，旁边有两个类似于藤椅实际上却是触手模样的东西。
那好像就是沈南星口中的椅子。
这架势，看样子是要聊天。
顾玄鹤装作听从命令一般，坐在了触手的身上。
软绵绵的触感，像是陷入了一团棉花里，全身上下都止不住的放松。
沈南星却正襟危坐着，目光从未离开顾玄鹤的身影。
就这么看了许久，久到顾玄鹤都差点睡过去，她抿了抿唇，突然开口了：
“真是的，我这么给你说，你估计也不一定能听到。”
“不过还是要说的。”
她的神情带上了些许的坚毅。
像是许多年前，那个刚刚拿起剑的姑娘，明明双手被磨破，手臂已经累得连饭勺都拿不起来，却还是固执的想要练剑。
“毕竟，比起失去你，看着你灰飞烟灭，倒不如让我死在你怀里。”
“至少，我在死去前，还和你在一起。”
顾玄鹤对于她的这番话没有什么感受。
毕竟他一向对情情爱爱这些不感冒。
更何况，他的心现在已经被凌霄填满了，也不可能再有他人踏足了。
“玄鹤师兄，我其实本来并不想要练剑的。”
“因为你，我选择了练剑。也因为你受伤，我转学炼丹。”
沈南星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摊开了双手。
她的那双手已经被草药的汁液浸染，没有纤细白嫩的模样，只有些许的茧子，以及浓重的草药味。
“可是，你周围无论何时都有着那么多的人。”
“夜晨，那个家伙总是带你出去，甚至还带你逛花楼、喝花酒。”
沈南星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娓娓道来。
下一刻，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，目眦欲裂，双手紧握，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尊煞神。
“我的玄鹤师兄是那么高洁的一个人，为什么要和他这种垃圾在一起！和他在一起简直就是对你的亵渎！”
“最令人可恶的是，他竟然敢跟你表白！”
顾玄鹤本以为她还要再吼上两句。
却没想到沈南星说完这段话后，就恢复了原样。
“你知道夜晨这个家伙有多可笑吗？”
“当时宗门里都传我们青梅竹马了，他竟然还来问我，怎么告白……”
“你说他傻不傻……傻不傻啊？！”
很快，沈南星讪笑了起来。
“我真的告诉他了，我给他说，你喜欢文艺一点的。”
“可是你这个木鱼脑袋，眼里只有那把剑，心里只有大长老的那点想要维护宗门和平的愿望。”
“你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些文艺的告白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