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皎白的月光下，凌霄穿着寝衣坐在自己的旁边。
那是顾玄鹤都觉得相当可人的容颜，是走在街上会被小姑娘抛手帕的样貌。
不过顾玄鹤更多的是看向他纤细的脖子。
那脖子看起来只要轻轻一扭，就可以让他消散在这世间。
面对凌霄的问题，顾玄鹤心里给出了一个答案：
你还好好活着，我怎么会睡着呐！
他很想要这样回答，不过理智在线的他给出了另一个堪称完美的答案。
“我是自封修为，体质并未改变。”
“只要你勤加修炼，夜晚和白天并无不同。”
只要自己还顶着他师尊这个名头，就还有机会杀他。
不急于这一时。
凌霄没有察觉到顾玄鹤心里的变化，他静静的听着师尊说的话，屁股一点点的挪向师尊那边，尽可能的缩减着距离。
下一瞬，他突然握住师尊放在膝盖上的手，侧身倒在了他的怀里。
没有反应过来的顾玄鹤被这一触碰搞得一惊，只是手却没有缩回来。
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是该收回手还是停在这一刻。
徒弟牵一下师尊的手，好像大部分师徒都会做。
就在他思考的功夫，凌霄的声音缓缓响起，带着前所未有的落寞。
“师尊，你说这次又是谁要杀我？”
“杀人夺宝，这在修仙界很正常。”
凌霄一点点的说着，眼泪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蓄满了眼眶。
“胡姐姐的话，是因为有长老看不惯我，所以给她布置了任务，让她杀我。”
“这可能是觉得我德不配位，我能理解。”
“可是，这次呐？”
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顶分外的清晰。
顾玄鹤甚至还捕捉到了一丝不明显的哭腔。
很多事情顾玄鹤都知道真相，只是他不准备说。
长老们要杀他，压根不是他德不配位。
而是因为他们想要宗主之位，因此亲传弟子这个位置必须要放他们的亲信。
如果凌霄不是天道之子，他就是那个倒霉的牺牲品。
这次的事情，则是他一手安排的。
为的就是借助机关之手整死他。
结果胡黎静和庄瀚替他体验了这一切。
“别哭。”
“我帮你查。”
顾玄鹤一方面为了安慰凌霄，一方面也是准备将这件事终结在自己手中。
他确实不会安慰人，所以也不知道此刻该怎么样去安慰一个委屈巴巴的少年，只能强忍着恶心不抽回自己的手，任由他紧紧的握着。
良久，顾玄鹤没有等到凌霄的回应。
反而感受到了对方平稳的呼吸。
凌霄就这样握着自己的手，枕在自己的腿上睡着了。
顾玄鹤微微的叹了口气，另一只手缓缓地逼近凌霄的脖子。
他就这么让凌霄不设防吗？
明明，自己也是想要杀他的人之一。
这手还没落到凌霄的脖子上，系统就跳了出来，卑微的劝道：
【祖宗啊！】
【冷静冷静！】
【咱别杀他了好不好，他都这么惨了！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