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应看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,但只有一瞬,他似乎想笑一笑,但嘴角的伤让他的笑容显得很是扭曲,他索性就不笑了,语气温柔地说道:&1dquo;疼,但姑娘给的疼,再疼也要受着。”
原来是我打的。
怪不得那两个青眼能打得如此匀称漂亮。
我干巴巴地笑了一下,已经记不起来是为什么打的他。
我来只是为了看年轻漂亮的方应看一眼,并不是想看一个猪头脸,我摸了摸鼻子,说道:&1dquo;那你先好好上药,我、我走&he11ip;&he11ip;”
话还没说完,方应看却犹豫了一下,轻声问道:&1dquo;姑娘来找我,可是有事情想要我去做?”
他说话的声音太温柔。
假如他的眼睛里没有惊恐的话。
这个惊恐的眼神和我早已模糊的记忆相重叠的那一刻,我想起了为什么打的他。
我听了戚少商的话去宰奸相蔡京,意外撞见方应看在和蔡京密谋,我当年一直觉得方应看虽然坏,但不到太坏的程度,当即觉得打脸,在宰掉蔡京之后,狠狠地打了方应看一顿。
我记得有一百多拳吧。
也难怪这个时候的方应看对我态度如此温软。
也就是这个温软的态度,让我一下子心都软了。
我想了想,问他道:&1dquo;假如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,请你帮我出谋划策,你现在跟我去,还赶得上回来睡觉,你跟不跟我去?”
我足可带着人破碎虚空到任何一个我去过的时空里,等人再回来的时候,此间世界仍旧在原本的时间段内,当然赶得上回来睡觉。
方应看满口答应了。
然后他就呆呆地看了一场破碎虚空。
此时正是深夜,月上中天,方应看只看到月碎星落,却不知道更震撼的是白日破碎,整片天光在眼前崩塌的场景。
我揪着方应看破碎过来的时候,眼前顿时一花。
我坐在摇篮椅里,和怔怔站在摇篮椅前的方应看对上了视线。
方应看的猪头脸上浮现出了一种震撼的神情。
他起初下意识地找我,等意识到坐在摇篮椅里穿着开裆裤的小娃娃就是我的时候,他看上去已经平静了下来。
我扒着摇篮椅,小声地说道:&1dquo;我爹和我娘在里面睡午觉,外面还有一个耳背的婆子,你说话声音小一点,我跟你解释情况。”
方应看点了点头。
但他的目光却是落在我的手上的。
我手里捏着一团银镯子,这会儿已经被捏成了银锭子。
方应看看上去老实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