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里又看几眼,盛千陵已经走过来,站到医生身边问:“医生,下一次来是什么时候?”
医生翻了一下自己的排班表,说:“还是一周以后。”
盛千陵点点头,答:“好。”
他还是像上次一样,把所有的单据折好放进自己口袋里,回头对江里说:“江里,走了。”
“啊,哦。”
江里很快跟上去,和他一起走出医院往回走。
两个少年高大削瘦,穿过一排狭窄的门店,显得格外显眼。
天将黑未黑,天际还挂着一线残阳与流云。
车流熙攘,汽车鸣笛声与嘈杂的交谈声交融在一起,构成最抚人心的人间烟火。
江里这会儿才算是踏实下来。
盛千陵没有抛弃他,也没有要拉黑他和他划清界线。
他还好端端的,走在自己身边。
盛千陵走了一小段路,侧头问江里:“你还没吃晚饭,想吃什么?”
他们这时已经快走到利济北路转弯的地方,那个拐角处有一家小有名气的「景福记」糕点店。
江里一直想尝尝这家的招牌绿豆酥,可每天都有不少人排队,路过这么多回了,他竟还一次也没吃过。
他小声问:“能吃甜的么。”
盛千陵无情摇头:“不能。”
江里:“……”
他恋恋不舍朝「景福记」看一眼,随手指了旁边一家店,说:“吃个盖饭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
盛千陵停下来,率先走进盖饭店。他看一眼墙上贴的菜单,说:“你吃什么?”
江里挑食,细细选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香菇滑鸡盖饭。”
盛千陵便对老板说:“两份香菇滑鸡。”
付完钱,盛千陵和江里一起走到一张空桌坐下。
两人面对面坐着,等着盖饭无事可做,江里心里那股紧张促狭感又卷土重来。
他很想和盛千陵说说话,又怕自己口无遮拦惹恼了盛千陵,让他们的关系真的越来越远。
盛千陵这时朗声开口问:“这两天为什么没去练球?”
江里:“……”
“想干你一天一夜”这种胡话都说出来了,他哪还有脸去练球。
江里支吾半天,一语双关地道歉:“对不起,就……不是很想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