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慈看眾人面露憂色,無人自告奮勇挺身而出,加以安慰:「大家不用擔心,家姐自小練飛刀,師從名家,從未失手,儘管放寬了心。」
可是這刀劍不長眼,怎麼能放寬了心,我家婆娘睜著眼切菜都是切到自己的手指,不行不行。
小慈見眾人一副退縮神情,眼中充滿抗拒和懷疑,左看看右看看,烏泱泱一大片人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,若再這樣僵持下去,他們失了興,人就得散了,小慈正打算自己去做人肉靶子,卻聽見一個聲音響起,不急不緩,自人群後方傳來。
圍觀群眾紛紛向聲音方向投去目光,盡頭是一個英挺的年輕公子,手中紙扇輕輕敲擊掌心,頭微微側著,藍色髮帶自風中微微飛揚,眉目皆笑:「我來。」
說的雲淡風輕,跟春日去踏青一般的輕鬆自然,仿佛並不是去給人當人肉靶子。
周遭瞬間議論紛紛。
「這個年輕公子膽子還挺大,就不怕被紮成個篩子嗎?」
「這種江湖把戲看看就得了,還當
真去配合,有個萬一呢?」
另一個人倒是看得更長遠:「也許他就盼個萬一,你看看,這公子氣宇軒昂的,這風度氣質肯定是好人家出生,沒事跑這來瞎湊什麼熱鬧,照我說啊,可能是看上這姑娘了。」
另一人轉頭附和:「有道理有道理,這姑娘長得漂亮,身段身手也好,帶著小妹千里尋爹,這魄力和孝心,也是少有。」
「被你這麼一說,還真挺配的,如果萬幸沒事的話,這公子此時挺身而出為其解圍,這姑娘他鄉遇溫暖肯定感動,搞不好情愫暗生,如果一不小心傷了手腳,這姑娘看起來也不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,肯定得心生愧疚,得照顧人家吧,你看,這一來二去不就可以日久生情了不是。」「可是,刀劍無眼,這萬一……戳中要害部分可咋整?」
一人摸了摸下巴:「這個……這個嘛……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要想收穫得先付出啊,難道泡妞沒成本?」
「可是,這成本不可估量,未免也太大了吧。」
雖然人群嘈雜,街市喧囂,但是這些小聲的議論還是入了某些靈敏的耳朵,其中一位依舊面容淡然,心裡卻想著西疆果真民風開放,另一位搖了搖扇子,輕輕道:「小白花可要手下留情。」
無疆聞言定定地看他,嘴角乍現笑意:「那是自然。」
西流陡然看到她的笑容,那帶點惡作劇的俏皮,讓他微微一怔,收起紙扇於腰側,走到木板前,就那麼隨意一站,卻成了西宣街頭難得一見的風景。
無疆見他站定,抖開手中的黑布,附上雙眼,繫於腦後,她每做完一個動作,周圍人群就安靜一分,仿佛比當事的兩人更緊張,直到無疆所有動作完成,手中又現飛刀之時,眾人更是目不轉睛,仿佛這飛刀之上繫著的不僅是這位年輕公子的生命,更是他的愛情啊!
「嗦」地一聲,飛刀出手,其實圍觀群眾根本就沒看清她怎麼出手的,然後就聽到「叮」的一聲,才看到飛刀貼著年輕公子的耳側,釘在木板之上。
「呼」,眾人吐出一口氣,作為旁觀者一顆心七上八下,而那位像是砧板上的魚一樣的公子卻依舊面不改色,連眼睛都沒眨一下,專注地看著眼前手持飛刀的女子。
「好!」這回群眾口中的好似乎多了幾層含義,不知是為漂亮姑娘的刀法,還是為年輕公子的淡定,或是不顧一切。
眾人的叫好之聲還未落幕,飛刀又嗖嗖出手,而且不止一把,眾人的一口氣又提到了胸口,只見陽光下白光閃了一閃,其實什麼都沒看清,就看到五把飛刀分別緊貼著頭皮,手臂,腰側插在木板之上,還有一把竟然盯在指縫之間。
「哈?這也太冒險了吧,萬一一不小心給切斷了手指可怎麼辦,能以身相許不?」
調笑之聲入耳,無疆突然移動身形,往後走了幾步,飛刀再次出手,而一向淡然而立未見絲毫動靜的年輕公子突然把頭往左一偏,一偏過後一把飛刀正明晃晃地盯在原先他腦門位置,眾人忍不住驚呼出聲,呼聲未歇,只見姑娘出手如風,白光一閃再閃,而那位公子驟然間也出手如風,眾人張著嘴巴看得目瞪口呆,其實什麼也沒看見,什麼也沒看清,只如一陣大風颳過。
風停了,身止了,青衣姑娘兩手空空頎然而立,年輕公子指間夾著十三把飛刀,把他年少的眼睛襯得生機勃勃閃閃發光。
第14章花魁
「啊!」眾人驚呼出聲,看到年輕公子手中十三把明晃晃的飛刀一時沒反應過來,懵了好一會兒才響起如雷掌聲。
「原來公子才是高手啊!」
「我看這千里尋爹變成比武招親了,要不先把親給結了,讓這位武功高強的年輕公子陪著一起去還更穩妥安全些。」
「哎呦,你們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,也要看人間姑娘願不願意啊,是不,姑娘,哈哈~」
眾人調笑之間,小慈迅拿起斗笠遞到閒心大起高談闊論的西宣群眾面前,甜甜而笑:「那見證這一切的各位是不是該意思意思,說不定也許以後還能請各位喝喜酒呢。」
圍觀群眾看著這機靈可愛知情識的小妹妹,甚是喜愛,不由得伸手從兜里掏錢。
無疆取下黑巾,對那些閒言碎語置若罔聞,仿佛並未聽到一般,她的視線落於那修長手指的光影之中,仿佛在思考著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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