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匹惊了的狄马,驮着小半边的尸体,只往前奔了几步,半个马身,也一下子从中迅断去,喷出一股股的血色。
人马共尸,狼狈地侧翻倒地。
在场的人,不管是赵青云,抑或是几个狄人亲卫,都如同见了鬼一般。
这世间人的力气,哪有这般生猛的。
“牧哥儿,我还要杀!”
“杀完狄狗,便去洗净身上的血,再来与我说话。”
“司虎晓得了。”
长马刀抡过,又是一具狄人亲卫的尸,栽倒在地。
徐牧懒得再看,冷冷转过了身,二百骑的狄人,杀到现在,基本已经是尘埃落地。
三个大陷阱里,密密麻麻堆叠的,都是人与马的尸体。亦有不少半死不活的狄人,艰难地挣扎着,向陷阱上的人告饶。
“带卵的,就别吭一声!”陈盛目光冷。
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小马夫,这段时间跟着徐牧,见过太多的人间惨事。
在这之上,很大的一个原因,便是北狄人的侵略。
“杀!”旁边的三个青壮,在短暂的迟疑之后,也继续挥舞起手里武器,将试图逃脱的狄人,挨个劈砍下去。
“削耳!”
眼看着死的差不多了,几人才围着陷阱,不断削去右耳,取下一枚枚的铜环。
河床边上,司虎已经回了马,整个身子趴在一洼汇聚的小水潭里,不时用一方麻布,拭去身上的血迹。
脸庞上的箭矢,已经被他用指头抠了出来,只抹了些金疮药,便跟个无事人一样。
即便刚才凶悍如虎,但难得的一点,会很听徐牧的话。二十余年共生的友谊,他早已经把徐牧当成了唯一家人。
“徐坊主。”赵青云在河床上割着亲卫的铜环,脸色有些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