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后,妃嫔们都更觉有希望,心中都想着自己能成为第一个。
许明芳表面上却依旧风平浪静的看着舞姬们起舞,乐师们奏乐,可心内却总是不安。
她向来摸不准太皇太后的想法,若说现在,估摸着应该是责罚她私自进京方才对,可她自那次之后,非但没有责罚她,也没有询问她何时离京,更甚今日的家宴,居然还邀请她一道。
一夜,许明芳的心都没有安宁下来过,但是直到宴席散去,太皇太后都没有再同她说过一句话。
她总觉得莫名其妙,起身随着人群一道,准备往宫外走去的时候,耳边却想起了一个嬷嬷的声音。
“太后有请,”陈嬷嬷说。
许明芳的脚步一顿,然后闭上了眼,转身随着嬷嬷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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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殿内。
烛火忽明忽暗的闪耀着,不远处的烛台上挂满了蜡油,看上去像是狰狞的伤疤,有些恐怖瘆人。
许明芳一进入殿内,便闻到了浓浓的一股艾叶香。
苦中带香,却又有些涩然。
“臣妇参见太后,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,”许明芳跪在殿内,低声道。
太后坐在主位上,怀中还是抱着那只猫,正慢悠悠的替她梳理着毛,闻言,轻声道:“平身,明芳,你太客气了,当作自家人就行了。”
“太后折煞臣妇了,”许明芳莞尔道:“许久未见,太后的身子可好?”
太后抱着猫,视线却看向了许明芳,听见这话,自嘲的笑了笑,道:“你身子骨又如何呢,我们都这个年纪了,好与不好,不都这样了。”
“说的也是,”许明芳不知想到了什么,亦有些自嘲,继而按着太后的话,坐到了座位上。
两人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,寒暄了不少。
看似非常的融洽。
可两人谈话间,那种热络却又带着点生疏的感觉。
直到——
“太皇太后近日来,似乎有些对你关心过度了,”太皇摸着猫,轻轻的笑了,“哀家这么说,你不会觉得什么吧?”
当太皇太后四个字出来时,许明芳的表情显然有些愣住。
当听见后半句时,又挂上了适得的笑容,道:“臣妇惶恐,不知太后可否告知一二。”
那只猫跑走了,殿内的下人们追着一道跑了出去。
此刻,太后的寝宫中,只剩下两人。
外头的风声很大,拍打着门窗,连高挂的灯笼也没有幸免,被吹的四处涌动,里面的烛火也忽明忽暗。
略显得有些诡异。
太后端起了一杯热茶,喝了一口,润了润嗓子后道:“哀家只知,她这么关心,定然是针对的,只是这份关心,是好,是坏,哀家便不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