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睡多久,却突然被一通电话吵醒。
来电人地址显示:苏城。
她眉一凝,接通。
是陈墨的班主任打来的。
陈墨是她妈沈冬仪与继父陈德容的小孩,因为父母都去世了,于是乔姝便成了他唯一的监护人。
他今年十六岁,正在读高一。
自从成为他的监护人以后,乔姝除了定期给他汇款以外,就几乎没怎么管过他。
这次好像是因为他和别人打架,对方家长要求他的家长必须出席,班主任这才给乔姝打了电话。
乔姝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。
果然,古代人说祸不单行,都是真的。
她应了声好,从床上坐起来,去看车票。
从容城到苏城,高铁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,高中要上晚自习。
她在今天结束之前,还来得及解决这件事。
想到这里,她立马就下了床,换衣服,洗漱,抬头看了眼自己惨不忍睹的黑眼圈,涂完防晒霜之后,又往眼睛上盖了一层遮瑕。
戴上渔夫帽,又简单带了件换洗的衣物,以及洗漱用品,就出门了。
一下车,她直接奔向陈墨的学校。
陈墨念的高中很普通,市内名校他一个也没考上,好在还有学区分配的普通学校给他念。
她去时,对方的家长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了。
乔姝一进门,就被对方一阵数落。
乔姝耐心听完,左耳进右耳出,抬目看向陈墨,现他眼睛和唇角都受了伤。
她走过去,居高临下看着他,冷声问:“怎么回事?”
陈墨头转过去,不接话,乔姝又转头看向同陈墨打架的那个男生。
对方一身倒是爽爽利利,半点伤处也没有。
乔姝看得无端有些想笑,懒声问:“怎么打人的比被打的还理直气壮?”
对方家长听出她的讽刺,嗓门加大了些,嚷嚷:“是你家小孩先动的手!而且据我所知,你们家这个陈墨,应该没少跟别人打架吧?脾气这么暴躁,我家小宇和他做同桌,我怎么放心?”
她说着,又去跟班主任讲,说希望能给她家小宇换个位置。
乔姝低下眼,看那个叫小宇的男孩子,似有些欲言又止地扯了扯家长的袖子,明显是不占理的样子。
乔姝沉默了片刻,目光再次转向陈墨。
“陈墨。”她说,“说说,为什么打架?”
陈墨看她一眼,忍声道:“他侮辱我。”
“怎么侮辱你了?”
“他说我是没人管的野——”
最后一个字,他到底是没讲出来,喉咙哽了下,带出几分泪意来。
乔姝神色一顿。
她的目光落在他那张既像陈德容,又像沈冬义的脸上,停留片刻,抬头看向老师:“我要求这位——小宇同学,向陈墨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