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予尘翻脸比翻书还快,他眸色一沉,拍了拍衣服起身,好像要把女人残留在身上的气息掸走一样。
“任小姐似乎听力不太好,听不见别人说的话,回去让任老爷子带着去医院看看耳朵吧。”
“毕竟,身体最重要。”
话说的体面,实际上却是指责。
“哐啷——”一声。
玻璃酒杯砸在地上,出清脆的声响,顿时四分五裂。
愣是周围几个醉酒的,也清醒三分。
“司予尘!”
任小姐双拳紧捏,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几乎要被气歪。
“我有多喜欢你你不清楚吗,我付出那么多,现在一两句话想撇清关系,你就这么对我?”
有人轻轻扯了扯任小姐的裙子,想让她冷静些,却被她一把甩开。
司予尘不在意地笑笑:“生意场上,逢场作罢了,任小姐说这话,旁人还以为我真把你怎么了。”
话语间的直白程度,是毫不避讳自己的放逸风流。
说着,他一把握住喻岁安的手腕:“走了。”
喻岁安来酒吧是寻开心的,被这女人这么一讽刺,当然没了玩乐的心思。
这么被司予尘牵着走,也不想着挣脱。
反正他俩回的也是同个地方,还能搭个顺风车。
倒是一直在远处观察事态的季晴急了。
她一路小跑过来拦着人。
“你没事吧,要不要紧?”季晴看看司予尘,又看看喻岁安,摸不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。
“没事。”喻岁安宽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,“你呢,怎么回去?要不我给你叫个车?”
“你不用操心我,我晚点和我朋友一块儿回。”
“那行,我先走了,下次见。”
南城夏季昼夜温差很大,这晚上她喝了不少酒,此时出了大门口,被夜里的风一吹,大脑登时变得有些迷迷瞪瞪的。
她踩着细高跟,眼睛里有重影,下楼梯的时候多数了一截儿,差点一脚踩空。
还是司予尘眼疾手快,一把拉住她的胳膊。
他的力道很大,喻岁安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伸手扯住了司予尘的衬衫。
她的脑袋几乎要挨上司予尘的胸口,长在夜风中轻轻飘动,带起一阵好闻的香。
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,司予尘觉得自己也有点晃神。
“看路。”
他沉声说了一句,不太自然地松开手,转身就走。
喻岁安站直身子,跟在他后面,不咸不淡地道了句“谢谢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