怔怔地看着他时,才现被伞面遮住的那双眼中,全部都是她的模样。
喻岁安竭力忍着心底还未爆出来的情绪。
你怎么在这儿。
你什么时候来的。
你来这里做什么。
一句话都问不出口。
忍着,忍着,直到眼底里都开始爬上血丝。
司予尘侧了身子,下意识想要去牵她的手。
快要碰到时,他现喻岁安还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,那双手蓦地顿住。
像是想起她在龙榆府邸时对他说的那些要离婚的话。
司予尘最终还是收回手,没有碰到她。
他打起伞,挡住她头顶的大雪:“走吧,我送你们回去。”
“好久不见,今天谢谢你。”季晴道了声谢,先往车停的地方走。
在餐厅时,她分完蛋糕看到了司予尘的消息和电话。
他俩交情不深,除了前阵子工作上的甲乙方关系,私下没什么往来。
所以他向季晴确认具体位置的时候,季晴原本是不打算回复的。
因为喻岁安是她最好的朋友,所以她一定会无条件站在喻岁安这边。
但是后来在餐厅的洗手间,她接到司予尘的电话,听他说完心中的请求后。
还是决定帮一把这两人。
希望他这次能如他所说,珍惜这次得来不易的机会。
“应该的。”司予尘不再是一副玩笑模样,他微微颔,算是和季晴打过招呼。
喻岁安见季晴动身,也跟在她后面下台阶。
台阶上嵌着雪,来往的人踩得多了,雪就结成了冰。
原本就滑的台阶,再加上喻岁安像是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似的,走路时也没注意看着脚下。
一个趔趄,眼看着就要摔倒。
“当心。”司予尘一手撑着伞,一手扶住她。
度很快,喻岁安稳稳抓住了他的掌心和小臂,免于摔倒。
冬夜的风吹散了香,但是吹不散记忆。
两人都记得很清楚,几个月前在酒吧门口也生过似曾相识的一幕。
依旧是醉酒后差点摔倒的她,和眼疾手快的他。
只不过那时的两个人,一个玩世不恭,另一个不咸不淡,陌生又别扭。
如今却早已不同了。
扶着她的左臂像是半拥半护的姿势,右手撑着的伞,尽数遮在她的身上。
漫天飞雪铺天盖地地落下来,落在他的肩头,他的梢,甚至是睫毛上。
结成一片一片的冰晶。
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,耳根和指关节暴露在空气中被冻得通红,他却浑然不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