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反正我这次绝对不妥协。秃头那是肯定会遗传的,到时候嫁个老秃头,再生个小秃头。半夜睡醒还以为自己出现在了少林寺。”
宋婉月点点头,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好朋友。
话音一转——
“不过……”静香语气犹豫,"你和段柏庭,目前是个什么情况?"宋婉月被问懵了:"什么什么情况?"
静香说:“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没什么感情,就是普通的塑料联姻夫妻。但那天我看他好像是真生气了。"
"他会生气不是很正常吗。他如果去找其他女孩子,我也会生气的。"宋婉月说的一本正经。
静香沉默了很久,总觉得哪儿不对劲。没有感情的联姻夫妻之间,也会因为这种事情互相生气吗?
片刻后,静香问出了一个惊人的世纪难题:“你不会喜欢上段柏庭了吧?”
宋婉月甚至都没多加考虑,当即就反驳:“怎么可能。”
也是。静香回过神来,也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。
当初订婚前一天,宋婉月跑来找自己,哭的稀里哗啦。
若不是如今宋家失势,不想看到父母面对那些图谋不轨的人,还得客气相待。宋婉月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。
但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,既然嫁给了段柏庭,她就会尽职尽责的守好自己做为妻子的本分。她要做的就是顺从他,讨好他。努力维系好这段如履薄冰的婚姻关系。
这个道理,宋婉月从小就懂得了。
做为家里唯一的小公主,她的受宠程度到了但凡是她想要的,最后都会得到。唯独婚姻,是她没办法自己做主的。
嫁给谁,成为谁的妻子。
这些不由感情和对方的人品决定。由双方的利益置换决定。能给多少,能得到多少。
>而她要做的,就是平衡好这段关系。最起码,不能出现任何裂缝,哪怕只是靠伪装出来的恩爱。
段柏庭的工作一直都很忙,出国更是家常便饭。短则十来天,长则几个月。
以往宋婉月只觉得家里少了个冷冰冰的人,会更加自在。可这次不知怎的,她的情绪极为不佳。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,整日浑浑噩噩。
即使是周末,也不像平日那样忙着到处逛街打卡。窝在家里,仿佛被吸走精气神一样。覃姨担心她是病着了,还专门请来私人医生给她做了个笼统的全身检查。
检查完后,医生说没什么事。
可没精神是事实,总得找个原因出来。于是又推给了气血不足:"中药还得继续喝,还是要慢慢调理。"
段柏庭的电话是在晚上八点打过来的,中东时间是下午三点。
电话里,他的声音有点轻微嘶哑感:"病了?"好几日没见了,竟对他的声音有了些陌生感。
“没生病,就是有点没精神。”她好奇,"你是怎么知道的?"
他不受控的咳了两声,声音比刚才更加低哑:“方医生给我打了电话。”虽然他有刻意压低,但宋婉月还是听见了。
她将他刚才的问题还给了他:"你生病了吗?"
"没事,这边沙尘有点多,应该是呼吸道感染了。"话刚说完,他将手机挪开,控制不住的又咳嗽了好几声。都咳成这样了,还没大问题呢。
宋婉月严肃起来:“你少抽点烟,少喝点酒。”她极少用这种语气说话。大约是从小养成的习惯,总是嗲里嗲气,对谁说话都像是在撒娇。
段柏庭沉默一瞬,然后低低笑了声,淡声应道:"嗯,知道了。"
宋婉月居然生出错觉。觉得现在的段柏庭,意外的很……听她的话?
可这四个字实在没办法用来形容他,所以宋婉月没有继续深想。她看了眼电脑下方的日期,问他:“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。”
他那边传来锡纸被撕开的声音,估计是抠了两片药。待嘴里送服药片的温水咽下,他的声音没了方才那么沙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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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婉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:"这样啊。""问这个做什么。"
哪怕隔着手机,知道他看不见,但宋婉月仍旧将嘴角笑出一道甜美的弧度来:“想你了呀,都快
一个星期没有见到我的庭庭了,我最近天天失眠。其实方医生今天没有检查出我身体有什么问题,我觉得我应该是得了相思病,想你想的。"
她说起情话张嘴就来,语气连贯到一看就没过脑子。段柏庭自然能听出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。刚才那一大段里,没有一个字是能信的。
他打开冰箱,单手开了罐啤酒,看见绵密的白色气泡轻微涌出时,他突然想起宋婉月刚才的叮嘱。少抽点烟,少喝点酒。
他不大听话,不算叛逆。
顶多只是骨子里的孤傲,让他对一切的人和事都带点由上而下的审视。人也是动物,顶多是高级点的动物。若是想让其具有服从性,就得先将其驯服。
但至今无人有这个能耐,能驯服得了段柏庭。所以自然也没有人,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去服从。沉默持续了数秒。他还是将那罐啤酒放了回去。
“是吗。”在沙发上坐下后,轻飘飘的语气,是在质疑她刚才的话。宋婉月急着表真心:"当然是真的,我昨天还梦到你了。"他语调平缓,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梦到我什么?”
宋婉月低着头,脸埋进鹅绒枕里。声音轻软,说出来的话像裹了一层蜜:"梦到你后天回国,让我去机场接你。还说,很想我。"
她笑了起来,直白的问他:
"庭庭,你想我了吗。如果你说你想我了,我也会礼尚往来说我想你哦。可如果你说你没想我,我真的会难过到哭出来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