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太晚了不消化,段柏庭给她煮了汤,又蒸了一小碗鸡蛋羹。
覃姨还没睡,见他开了火,便主动过来:"还是我来吧。"被段柏庭婉言拒了:"您去休息吧,我来就行。"覃姨听着,笑了笑:“婉月饿了?”也只有是与宋婉月有关的事,他才不会假手于人。
段柏庭往碗中打入两个鸡蛋,加了少许盐,又添温水。点了点头:"嗯。"
果然。
覃姨在段家待的久,虽说他很小就去了国外,但自己也算是看着他一年一年长大。
对他的性子再了解不过。
先前那些外人总说,他对别人狠,其实他对自己也没多好。像这种大晚上饿了,自己为自己做饭的事情,断然是不会发生的。
覃姨笑道:“只做这些,她怕是不会乐意。”
段柏庭将碗放进蒸锅内,提到宋婉月,便有些头疼。个子不大,反骨倒挺多。不听话,还爱和人对着来。明知自己肠胃不行,偏偏就爱吃一些刺激肠胃的食物。
覃姨又在旁边笑,宋婉月嫁进来的这两年,家里有了人味,段柏庭身上也有了人气。
以前总觉得,他虽然房产多,但好像没把哪个地方当成家来看待。也可以说,没有哪个地方是他真正的家。
“无脚鸟”
都有偶尔停歇的时候,他却连个归属都没有。
覃姨不是没有担心过。怕他真的就继续这样下去,最后落个子然一身,孤独终老的下场。
虽然他本人可能根本不在意,但年老者总是想的多一些。
那阵子不是没人来他跟前委婉提及此事,都是样貌出众家世出众的大家闺秀。段柏庭每次都以同一个理由给打发了。
"目前还没有这个想法。"
直到有一天,他夜半回到家,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沙发上。覃姨见他神色不对,还以为他是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。虽然心里担心,可又不敢贸然上前去问。
还是他主动找来,和她说了这事儿。也不知抽了多久的烟,身上味道很呛。开口时,嗓音也是哑的。
"覃姨,麻烦您帮我准备一些女孩子喜欢的礼物。"
覃姨愣了一下,以为自己听错了:"女孩子……喜欢的礼物?"他点头:“二十岁的女孩子。”
覃姨睁大了眼,一时无话。
他刚才的沉思和纠结,居然是在考虑这个?"这是要送给谁?"
他眼神柔和下来:“未婚妻。”
鸡蛋羹和汤做好后端上去。
宋婉月果然不乐意,看着那碗鸡蛋羹:"打发叫花子呢。"段柏庭面不改色,点了点头:“那我拿去喂狗。”
家里确实养了狗,小寰的狗,一条四个月大的柴犬。
她急忙护住碗,从“狗嘴”里夺食:“我开玩笑呢,我就是叫花子。”典型的性子横,认怂快。
那碗鸡蛋羹她吃得干干净净,自问自答的夸他:"怎么厨艺这么好呀。到底是谁这么有福气,嫁了这么好的老公?呀,原来是我。"
她吃饭的时候,段柏庭坐在一旁看书。此时目光仍旧落在书上。情绪古井不波的。听了宋婉月拍的马屁,也没什么变化。只是唇角稍微松动。
见她吃完了,段柏庭放下书,起身过来收拾碗筷。
宋婉月口中的彩虹屁不断:“比覃姨做的好吃,比我家里的厨师阿姨做的也好吃。庭庭,你怎么这么厉害呀,怎么什么都会。"
>段柏庭慢条斯理地收拾碗筷,汤没有喝完,他看了一眼,将它叠在空碗上。淡着声音提醒她:"讨好我没什么好处。"
“没有呀,我说的句句真心。我平时最讨厌吃鸡蛋了,可庭庭做的鸡蛋我都吃完了。”那双漂亮的眼睛熠熠生辉,又补充一句,“吃完了还想吃。”
段柏庭面上不为所动,空出手开门。
与其同时,不轻不重的声音,加上轻描淡写的语气,仿佛随口一提。“那明天给你做鸡蛋布丁。”
门又从外面轻轻带上。
看不见段柏庭了,宋婉月收回视线。突然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,笑了。
装得那么淡定,心里早就美死了吧。真可爱啊,小庭庭。果然还是闷骚男撩起来有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