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非要他回答,双手托着他的脸,让他和自己面对面。他的视线从她满是雾气的眼睛挪开,最后定格在了咬到红肿的嘴唇上。
喉咙发出低沉的轻笑,他抬起下颚,仰头去吻她。
她被吻到喘不过气,推开他,非要他回答:"你还没说我到底有没有变漂亮。"她的漂亮是毋庸置疑的,可若真让他说,他又说不出几分。
婚礼前夕其实他见过她一次。也只有那么一次。
宋婉月的父母约了他吃饭,大约也是想看看自己这位未来的夫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。是否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,冷血绝情。
吃饭的地点在商厦一楼的餐厅。宋婉月大学的附近。
段柏庭那个时候刚好来沪市考察新项目,于是这顿饭就顺理成章的定了下来。没有太多开场白,宋父主动和他提起自己这个骄纵的女儿。
“我和她妈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,宋家五代也只出了这么一个女孩,所以从小当宝一样宠着。性格方面算不上温顺,和贤惠二字更是搭上边。我们也不求你对她多好,但至少……能尊重她。"
段家的名声早就烂透了,仿佛已经成为为了权势财富不择手段的代名词。在这场战役中大获全胜的段柏庭又能是什么衣不染尘的好东西。
骨子里的东西肉眼看不出来,西装革履坐在他们对面,照旧衣冠楚楚,一表人才。面对长辈也有意敛去锋芒。
他沉默稍许,语气不轻不重:“您放心。”
得到了他的承诺,他们便离开了。未来的岳父岳母对他只有疏离和礼貌。段柏庭坐在店内,迟迟没有离开。手边的茶凉了,店员过来换一壶新的。
待凉了之后,又换了一壶。
也不知换到第几壶的时候,几个穿着精致的女孩挽着手进来。长卷发的女生问身旁的人:“你爸妈是铁了心让你嫁给段柏
庭吗?”对方重重叹了口气,语气无奈:“说是早就定好的婚约,现在也没法改了。”
“我听说他长得很帅,我上次看过照片,唐娇娇去北城参加晚宴时偷偷拍的,一个侧脸,巨帅。我待会把照片发给你。"
她意兴阑珊:"不用,我见过他。"长卷发女孩一愣:“什么时候?”
"很久了吧,高一刚开学那会我不是迟了十天才来学校嘛。我妈带我去北城参加葬礼了,就是他爷爷的葬礼。"
那场葬礼举行的极为低调,到场人数很少。静香没资格去,只是听说。
当时场面闹得很难看,段家除了段柏庭之外,其余所有人都没去。忙着各自找律师打官司,争遗产。
葬礼全靠他一个小辈操持,他那时也才刚满十八。
静香好奇追问:“他真人怎么样,长的帅吗?”"过去好多年了,我也记不太清了。"
似有风吹进来,茶杯内的茶溅起一圈涟漪。
段柏庭垂下目光,修长玉白的手指,终于将它端起。一口喝完,他起身离开。
那便是他在婚前见过她的唯—一面。
和以往几次见到她,没有太大区别,除却个子一次比一次高了之外。仍旧漂亮到让人过目难忘。
可他在她心里连个模糊的轮廓都没留下。她身边的人太多了,记不住他也正常。
宋婉月还在喋喋不休的追问他,自己到底漂不漂亮。段柏庭似是被问烦了,堵住她的唇,将她所有的声音尽数吞咽。
她被他抱着,在怀中轻晃慢颠。她乖顺的随他隔靴搔痒。耳边是海浪的声音。她闻到那股淡淡腥咸。
段柏庭声音粗重,问她:“还有其他人给你写过情书吗?”她喉咙发紧:“有。。有的,有好多呢。”"初中同学?"他随口一问。
"也有高中的。"
修长玉白的手指,熟练找到她的命门,将起叩开。宋婉月干脆放弃挣扎,抿着唇。他笑了一下:"怎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。"
"我才没有,我刚才都没说完,我大学之后也………段……段柏庭。"
她的声音断
断续续。害怕地搂紧他的脖子,终于理解了野外露营的刺激。
"我害怕。"
物极必反,水满则溢。
全身的紧绷在一瞬间得到松弛,她软绵绵的靠在段柏庭身上。大口喘着气。全靠那只放在自己腰上的手,她才不至于从他身上跌落下去。
段柏庭笑了笑:“我还什么都没做。”
他的确什么都没做,就连身上的穿着都是一丝不苟的齐整。
她却汗淋淋的,头发都黏在了脸上。仿佛真的刚经历了一场浪潮。
她蹭了蹭他的肩:“我想去帐篷里,我想躺着。”她真的很会撒娇,完全掌捏了男人的命脉。
哪怕对方是段柏庭。
——那个外人口中冷血、不近人情的段柏庭。
可她软绵绵的身体和声音,都让他很难抗拒。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,所以才会在他面前无所畏惧。
他也并非软硬不吃,油盐不进。至少,她的漂亮躯壳让他着迷。
宋婉月像一株藤曼,柔软地缠上她。声音比这如春夜般的海风还要诱人。
"段柏庭,我不喜欢这个姿势,时间久了盆骨会疼。而且外面太黑,看不清你的脸,我想看着你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