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嘛,精神多了,多像个朝气蓬勃的男高中生。”贺建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微微一笑。
“……谢谢?”陈朝生打了个哈欠。
他在沙上坐下来,将几把印了广告的塑料扇子放到一边去了。
“穿个裙子,搞得跟个姑娘似的。人啊,就是要讲精气魂,要是缺了阳刚之气。”贺建国又说了一大串,“没有阳刚之气会怎么样?”
“会怎么样?”陈朝生猜不到。
会养胃,他猜。
“就没有朝气!蔫巴巴的,像什么样。”贺建国说得头头是道,“就像电是上那个天天放的明星,叫白什么?我看他迟早要露狐狸尾巴。”
“白复水?”陈朝生小声问。
“对对对,打鬼子也不好好演了,拿了个什么奖,现在是鼻孔看天喽。”
陈朝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他师兄是货真价实的狐狸精。
他觉着他该找机会去见上他师兄一面。
无他,师兄有钱。
他师兄总是很有钱的,吃的要吃一半丢一半,衣服要上好的料子。总归跟着他师兄是不大会吃亏的。
在这个有钱才能生存下去的世界里,他师兄过的日子必定过得滋润十分。
“朝生啊,你今晚就睡我孙儿的房。”贺建国收好了衣物,又说。
“那他呢?”陈朝生不好意思地问。
他身上的汗已经干了,有些凉嗖嗖的。
“他住宿舍。”贺建国说,“好不容易才把小兔崽子弄去住校了,有老师管着他,我们两个老人也放心多了。”
“我老伴去打麻将了。”贺建国挠了挠头,“朝生啊,你会做饭不?”
陈朝生想了想自己上次做饭是什么时候。
上次做饭自然还是上次。
他这辈子就做过一次饭。
那是他师父的寿宴上。
他的师兄师弟都亲手去做自己听过的名菜,又是什么红烧狮子头啊,又是什么佛跳墙啊……只陈朝生一个老实人,老老实实地去山下的酒楼里打包了份清蒸鲈鱼。
他从小到大没做过饭,他的剑也是这样。他担心他做的要是吃得死了人,那师傅是骂死他的。
谁知道到了寿宴那日,师父说他的鲈鱼是味道最好的。
别的师兄弟做的饭,难吃的难吃,难看的难看,剩下的又难吃。这群剑修用剑作勺子,菜没勾起来,反捅爆了锅。
唯一色香味俱全的还是陈朝生打包来的鲈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