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话没说出,唇上那抹青涩的温热便阻断了他想问的话。
那时候生理本能驱使着夏怀雁去触碰对方,他以为对方会生气,可意识尚存脑海的时候,他听见季青也在自己耳边温柔地叫自己的名字。
一定是在做梦。
男人这么凶,怎么可能对冒犯他的自己这么好。
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,从一个梦跳到另一个梦。
夏怀雁梦见自己小时还住在富人区时遇到的一个哥哥,后来妈妈把他带回了乡下生活,他没能跟哥哥说再见,就和哥哥分别了,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他。
那是自己小时为数不多的一段快乐的时光。
在乡下也是。
妈妈给自己做的卷心菜胡萝卜特别好吃,香甜软糯。
那时候妈妈还特别爱笑,会夸自己是个好孩子。
回到夏家已经有几年了,一切都变了。
夏怀雁的梦乱七八糟,交叠了很多东西。
他总是做这样的梦,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噩梦,明明美好却又让人喘不上气。
不过今天的梦有些特别,梦到最后是季青也轻蹙着眉宇,却耐心地反问自己,“不是你主动的吗?哭什么?”
夏怀雁看不清他的脸,也回答不了他,梦就结束了。
盛夏的凌晨两点,天空沉沉暗着。
季青也穿着浴袍站在阳台上抽烟,橘黄色的火光在夏风中明明灭灭。
断断续续地抽了两三支,季青也听到房间传来不安的啜泣声,才把走进房间把阳台的门关上。
夏怀雁似乎是在做什么梦,小脸煞白小声哭泣,却不见醒来。
也不知道都梦见了些什么。
“夏怀雁。”
季青也站在那儿叫了他一声,床上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。
眼泪却从眼角流出消失在头里。
很乖,瞧着便愈可怜。
季青也坐在床沿,撩开他额前的头,再度看到他额头上的那道疤痕。
他的指腹按在那道疤痕上,轻轻摩挲,不知在思考些什么。
夏怀雁动了动眉头,往他掌心蹭了蹭。
刚才哭得那么厉害,现在倒是睡得香。
这么毫无防备又睡得这么死,睡着的时候被人偷偷抱走应该也不会知道。
这是季青也第二次对着一个外人走神。
他拿起手机,盯着枕边的夏怀雁,对电话那头道,“查一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