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白决定放弃和他沟通,稍晚些时候来了个陌生来电,莫名的,简白觉得应该是加布里埃尔。
电话接通,短暂的安静后,加布里埃尔说“我想和你结婚,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。”
“我想你打错电话了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我相信有很多适龄的女性愿意接到这通电话。”
“可我只想打给你。”
短暂的静默后,简白说“可是我不愿意。”
“为什么。”加布里埃尔的身影很艰难,他不能理解,为什么他们会分开得那么仓促。
他能够感觉到她并不是不喜欢自己的,或许还没有到爱的程度,但一定不讨厌自己。
可她却这么干脆果断的否决了他们之间下一步的展,这让加布里埃尔感到很费解。
“不管你是恐婚还是恐育都没有关系,我并没有要求你现在就做什么。”
简白很无奈“婚姻并不是我追求的东西,孩子也不在我的计划中,你明白吗。”
“我不明白,你明明对我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。”
“可是这点感觉够做什么呢?我们都不年轻了,你现在可以等,可是你能等到什么时候,四十岁,还是五十岁?你总需要一个继承人,可那时候你不想等了,我也已经是高龄产妇,没有办法不考虑自己的安全,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你生一个孩子。”
加布里埃尔沉默了,过了一会儿才说“我可以不结婚。”
他先退了一步,希望能换来简白的让步,但简白说“不结婚,只生孩子,让孩子做私生子吗?”
她明明没有歇斯底里,加布里埃尔却觉得像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自己脸上。
“我们都是成年人了,不应该为了自己而让一个无辜的生命因此承担本应该承担的负担。”
“现在科技已经很达,只要你想,我们完全可以先冻卵,然后在将来觉得合适的时候再通过科技的手段拥有属于我们的孩子。”加布里埃尔不由自主的放轻声音。“你会永远都不想吗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简白轻轻叹息。
他们追求的东西截然不同,想要满足一个人,势必需要另一个人的迁就。
“我爱你,想要和你有一个家,有一个孩子,就这么过分吗?”加布里埃尔很失望,他从来没想过,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么困难的境地。
放弃简白,守护家族几代人辛苦建立的事业;或者放弃事业,选择一生挚爱。
“你不能这么对我,我也会难过的,你这样会让我觉得,自始自终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,你只是在看独角戏。这对我不公平。”
回应他的是一阵漫长的寂静,以及突然断线的忙音。
加布里埃尔把出冷漠机械音的手机狠狠砸到墙上,双手圈住脸,趴在桌上出压抑的悲泣。
每一次都是这样,她自说自话的放弃,任由他一个人在背后努力的追,偶尔停下来看他一眼,漠视他的痛苦,责怪他不够成熟冷静。
可就是这样一个人,给他的痛苦和幸福一样多,像一把混杂着玻璃碎片的沙子,因为分辨不出,所以只能一把抓在手里,哪怕鲜血淋漓都不肯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