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6续有人来贺喜,风雪交加,雁铮不免留他们坐下吃茶。
席间也不知谁说起,“你们听说了吗?咱们这儿好像要来一位的转运使,年前就到。”
转运使总领一地盐铁赋税,位高权重,非皇帝亲信不能得。
恰恰就因为转运使一职太过重要,做的久了,难免被人盯上,容易出乱子,所以都是三年一届,一届一换。
算来,今年正好是本届转运使做的第三年,已经是十月了,也该有人来交接。
雁铮胡乱听了一耳朵,想着之前四丫说的话,有些心不在焉。
接下来的大半个月,风雪交加,天地间苍茫一色,雁铮干脆不出门。
凉州的冬日不比别处,雪之大,风之狂,难以言表,走在外面,眼睛都睁不开的。
若在城外,一夜之间大雪没过人腰的时候多着呢。
北方冬日的夜太长了,雁铮精力旺盛,睡不来那么早,便在炕头上依着褥子坐着。
炕头烧得暖烘烘,就这么随手翻几页书,惬意极了。
雁铮上炕前,随手抓了一本书,也没细看封皮,这会儿翻起来才现竟是一本游记,也不知什么时候谁带过来的。
游记……
外面风雪渐大,寒风裹挟着雪片狠狠撞在窗纸上,啪啪作响,带着她的思绪飞出去老远。
游记……
开封……
“咚咚咚!”
正想着,忽然有人敲门。
“谁?”
凉州大夫少,自从雁铮来了之后,倒有近半座城的百姓来瞧病。
此时正值寒冬,偶尔有孩童和体弱的老人突急症,家人带着过来的。故而她也没多想,一边披衣穿鞋,一边往外走。
风很大,她花了老大力气才推开门,兜头就被拍了一脸雪。
“谁呀?”
她问道。
“打扰了,看病。”
风雪很大,来人的声音被吹得支离破碎,似乎有些沙哑,也听不大清。
这么恶劣的天气却深夜前来,想必病的不轻,雁铮忙去开门。
“来了,您稍等。”
门开的瞬间,一股更猛烈地寒风呼啸着袭来,但都被来人宽阔的脊背挡住了。
雪花纷飞,雁铮本能地眯起眼睛,“你是病人吗?什么病症?”
来人披一件宽大的连帽斗篷,盖着半张脸,看不清表情。
听了这话,他忽然抬起头,露出久违却又熟悉的笑,“相思病。”